贺诚神色自若,他抿着威士忌,嗓音低沉:“玉白。”
“嗯。”路玉白坐到他旁边,但中间隔了个空位。
白舒感觉面前坐了两块儿冰,扶着额无奈:“你俩要不要每次都这样,我很难做的。”
路玉白阴阳怪气地哼声,没开口的意思。
他虽然知道,白舒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赔钱货,绝对不可能一下放弃追了这么多年的贺诚,但没想到,他居然还真就摇着尾巴回去当狗了。
这效率,仿佛他前段时间的苦口婆心都说进了狗肚子里,半点效果都没起,简直让他气得肝火旺。
第27章 那你还碰他?
白舒给两人各调了杯酒,高脚杯里剔透的液体里还有“叮当”作响的冰块儿,光看卖相,倒觉得有种果汁的样子。
路玉白暗自不爽,虎口掐着杯沿抿了口,强烈的酒精刺激立马从口腔烧到食管。
“嘶……你这加的医用酒精?”路玉白不敢置信。
白舒舔舔唇角,笑得妖娆,手指撑着下巴,漂亮的脸蛋上打着层酒吧的淡紫光:“不是,这可是好酒,平时我还舍不得开呢。”
“我尝着觉得你是想谋杀。”
“嘁。”白舒犯了个大白眼,“不识货的东西,白瞎了我几十万的酒。”
贺诚倒沉得住气,虽然酒确实烈,但他依然沉默着一个字没说。
吧台离那些灯红酒绿的喧嚣有些距离,不至于能看见穿着渔网袜的大腿狂舞,隐约有DJ的舞曲声环绕在耳边,听得人动感十足热血沸腾。
三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酒杯和冰块儿声碰撞一阵后,贺诚从大衣包里拿出烟,伸向路玉白那边。
“喏,来一根不。”
他眸子微挑着,深黑色的瞳孔像望进了一滩深沉的湖水,看不出半点表情。
路玉白迟疑片刻,从盒子里抽了一支。
贺诚的烟一贯猛烈,饶是路玉白这种抽了有几年的老烟枪,进嘴的瞬间还是觉得辛辣。
烟雾缭绕着,路玉白语气淡得几乎听不见:“贺诚,不喜欢就别碰。”
白舒动作一怔,抬起眸子打量两人。
贺诚没恼,脸上望不出神情,只是咬着烟头嗓音低哑:“你说的,是前两天竞标的城北郊区地皮吗?侥幸中标,确实不怎么钟意。”
路玉白抿着酒,不悦蹙眉。
“别膈应我,你知道我最烦拐弯抹角的人。”
白舒听得心情低落,披起一旁的斗篷,往江边围栏处走。
他沐浴在夜色里,羸弱得让人想舔掉他身上的月光。
“别插手了,玉白。”贺诚久违地和他对视,两双熟悉的眸子再次望向对方,才发觉时间过得飞快,人都变得不认识了。
“贺诚,你到底在想什么?”路玉白蹙眉,“白舒就差把心挖给你了,你怎么舍得伤他?”
“我没想伤他。”
贺诚无奈仰头,他扭动两下脖子,身体上的疲倦压得整个人情绪烦躁:“我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因为我不是能给他幸福的人,贺家这乱七八糟的模样你也清楚,我不想卷他进来。”
“那你还和他上床?”路玉白狠瞪了他一眼。
白舒还在外面,他又抽着支水果味的香烟,今天不知道是香蕉还是葡萄,反正都是两人不太喜欢的那种甜腻果味。
杯子里的液体几乎见底,贺诚眼尾也带点红,他嗓音比以往都沙,像被复杂的情绪磨穿了,低落地喃喃:“拒绝不了。”
“我又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该喜欢罢了。”
“……”
路玉白第一次听他袒露情欲,一时也没能说出话,怔了片刻,才转过头不再望他。
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他俩的感情实在复杂,外人也难评判。
“你最好心里有数,贺家的纷争我管不了,但你再有一次,别怪我翻脸。”
*
A大开学之际。
柯然来得早,江源也就一早拎着行李箱回了出租屋。
虽说在寝室没待几天,但毕竟有另一个人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个又说不上半句话,憋得各自都难受。
这下终于能解脱了,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柯然拎着三个行李箱,还有身后扛着七八个包的柯教授夫妇,属实把江源震惊得不行。
“你……家不是就离学校七八公里?”江源疑惑问。
“人靠衣装马靠鞍,一个精致的男人,需要许多东西组成,比如说衣服。”柯然一脸臭屁,还没说完,就被柯教授一脚踹进去。
“嗷!”柯然捂着屁股,差点蹦起来。
“小兔崽子!下次再带这么多来,就自己花钱找人搬!”
江源忍俊不禁,赶忙给满头大汗的两人倒了杯水。
“源源呐,好久不见。”柯妈妈笑眯眯地,摸着江源的头。
她从第一眼就喜欢江源,乖巧懂事,长得干净,笑起来还有个梨涡,简直就是梦中情儿。
跟一头锡纸烫,穿着破洞裤戴了七八条链儿的柯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江源像只被撸的猫咪,谨慎到不敢乱动,一双杏眼眨巴着:“柯阿姨好。”
几人闲聊了两句,两夫妻就离开出租屋,回教学区去忙活开学事宜了。ĆH
柯然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从包里掏出那个檀木盒子:“给,你老公给你买的。”
江源脸倏然一红,躲闪着眼神:“不、不是老公……还没到那个关系。”
柯然两眼一黑,无语地扶额,他抬起手指欲言又止:
“你……算了,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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