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白眼神柔软了不少,无奈道:“好吧,被你安慰到了一点。”
“可惜我不是在安慰你。”江源调皮地吐舌。
话锋兜兜转转,路玉白视线又落回了面前的书上,他翻过纸张,页码到了最后一个数字:“你看过这本书吗?”
江源点头:“那肯定。”
“什么感想?”
“感想?”江源思索片刻,一字一顿,“如果月亮和六便士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应该会选月亮。”
“是吗?”路玉白眼皮轻掀,又淡然一笑,“可是,如果你触碰到月亮了,发现它的光芒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耀眼呢?”
“这我还没想过。”
江源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规律清晰的心跳声,舔了舔唇角:“兴许我还没得到我的月亮,所以它现在在我心里还是完美无瑕的,等我努力到能触碰到月亮了,应该能理解你的感想了。”
他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虎牙:“所以终归还是白哥很优秀。”
“嘴甜。”路玉白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不少。
“白哥。”
江源小声唤他。
路玉白垂下眸子,咫尺间的距离,江源的鼻尖几乎抵着他的下巴,呼吸尽数都落到他的喉结上,温温热热的。
“光叫不说,再这样我让你叫一晚上。”
江源无辜地吐舌头,神色越来越像小狗了,无论是撒娇还是抱怨,都可爱又纯粹。
“白哥。”江源咽了下口水,又叫了一声。
“啧。”
趁路玉白下一步动作之前,江源立马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胸口:“我说我说。”
“我觉得你很累。”江源小心翼翼开口,眼神里有讨好,也有心疼,“从前我不懂你,也没有设身处地为你思考过,总觉得你就是世界上最优秀最完美的人。”
路玉白挑眉:“现在不优秀了?”
“倒也不是。”
江源想了想:“我觉得你一直在逼自己,逼着自己追随所谓的月光,你太累了,所以你触碰到月亮时,一点也感受不到拥有带来的喜悦。”
“其实月亮一直是月亮,它本来就只是个漂亮的寓意,六便士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落俗,你不妨试试,抛去一切束缚和想法,单纯地了解你一直以来拒绝的东西,哪怕你认为这对你的人生来说没有意义,但人生不一定只要做有意义的事,对吗?”
路玉白眼神里满是深意,他语气淡淡的:“是我爸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江源摇头,“他只和我说了希望我们能好好在一起。”
“那我很意外。”路玉白低头轻笑着,无奈地扭动脖子,“我以为他还没放弃劝我回家继承家产。”
江源也笑,他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兴许只是因为路玉白在他面前,而且路玉白很开心,他也被感染似的觉得心情愉快。
“白哥。”江源小声嘀咕,“你的月亮不会真的是数学吧?”
路玉白不可置否,闷声随意地“嗯”了句。
“那你的白月光可真是太有水平了……”江源汗颜,扭捏说,“不像我,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月亮。”
“今晚嘴抹蜜了?”路玉白忍不住笑,终于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真的。”
江源执着于证明,连腰杆都挺得很直。
“我不像白哥一样有很多想法,也没什么确切的理想。”江源眼神真诚得像只幼犬,“以前也就按部就班,我妈说啥我就做啥,也就从遇到你开始,才对未来有了点期望。”
“比如?”路玉白眸子亮了下。
“比如……我现在很想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所以无论你是选择月亮,还是六便士,都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就是你在追逐月亮途中的倒影,做你的小尾巴就是我一辈子的愿望。”
这话过于炽烈,烧得路玉白呼吸发烫,眼神也止不住地暗。
他握着江源的脚踝,沉吟了许久手指覆上江源的脖颈,低声凑近:“你今晚真的太可爱了,我也很直观地感受到你的伶牙俐齿,所以,接下来,你闭眼睛。”
江源乖巧地阖上眼,他的睫毛像是冬夜轻薄的羽翼,在落雪纷飞中与幸福产生共鸣。
他听见路玉白哑着嗓子用气音说了句话。
“我要吻你了,我的小尾巴。”
能表达喜爱的方式有很多,语言、表情、相处,还有文人喜欢的诗篇散文。
江源从这个深到几乎窒息的吻中,居然意外地感受到无数情话般的悸动,覆盖于肌肤表层的寒意一点点被驱逐,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很快就从浑身上下扩散开来。
他在这场无法言语的情动中反复缠绵,主动地仰头去承受来自爱人的侵略。
早已不是第一次亲吻,喷然的心跳却不减半分。
直到江源唇角流淌着津液,眼尾覆上一层雾,似乎所有温柔都成了水,在他浑身上下留下痕迹,春雨般绵长细密,又不给他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
江源喘着气,胸膛大幅度地起伏,他主动地勾着路玉白的脖子:“做吗?”
路玉白两手从衣服边探进,轻一下重一下地捏江源的腰肢。
他嘴角挂着个意味不明的笑,片刻道:“不做。”
“啊……”江源失望地瘪嘴,伸出还拉丝的舌尖舔了下路玉白的喉结,“哥哥,气氛都到这里了,真的不做吗?”
“不做。”路玉白好笑地看着他。
小狗撒娇到这个地步,倒是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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