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真有那么痛吗?”
我有气无力地说:“危乐成,你去做盲人推拿吧,我保证,有了你以后杀手都失业了。”
危乐成:“……”
第86章 毫无价值
第二天危乐成陪我去医院,老中医诧异地问我为什么我的腰伤竟然加重了,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危乐成自知有错,端茶送水向我赔礼道歉,做了我十几天的拐杖,我才勉强原谅他。不原谅也不行,专辑已经快出了,录音也录完了,工作人员化身为一个个没有感情的人形摄像头一天到晚在练习室蹲着,就等着拍我们凑足花絮时长,我们比塑料还破烂的队友情不得不重新用纸糊起来,作为危乐成的营业对象,为了维持我温柔可亲的人设,我只能在镜头面前忍着他对我得寸进尺。
直到主打歌预告出的那天,我的腰伤才彻底好了,虽然有前世的亲眼所见,而且队友们在听过这首歌的录音版本后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我还是忐忑不安,想着如果真是我们团运气不好,而天琴座踩着狗屎运随便哪首歌都能红,那我费尽心机岂不是没有意义?
压力过大,焦虑失眠,甚至导致我开始在英年掉头发,情绪暴躁宛如提前进入更年期,队友们轮番上阵来安慰我,凌寅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因为第二张专辑这么紧张,从我之前磕磕绊绊的回忆里,他只知道天琴座就是因为这首曲子大爆,也许凌寅足够自信,觉得天琴座能起飞都是因为他的歌吧,二话不说就甩了几张谱子到我面前,表示这种歌他要多少有多少。
我没有他那样良好的心态,因为我深知方弦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每次都能在危机来临之前做出精准的预判,就比如我至今不知道凌寅和他有什么瓜葛,为什么要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为竞争对手写歌,但方弦背后有沈期月的支持,掌握着危乐成的身世,还在很早就认识凌寅却只字不提,看着他,我会有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感觉,只不过面对的是一个更加卑劣更加毫无底线的自己。
我在这里为了这次回归忧心,宣钧那边则是为父亲更加强硬的态度而烦恼,前世也许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抗争,但这一世好像因为我们团的热度,导致宣东山提前要求宣钧回去继承家业,他担心我们团真能搞出点名堂来,让宣钧更不想回去了,我没想到我所认为的“让队友们事业更上一台阶”的想法竟然会间接推动我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发生,说起来都觉得荒谬。
李颂呢,这段时间没有烦我,我还以为他是认清现实,发现我和他之间没可能,结果有一天半夜他突然发神经踹开我们房间的门。
我因为腰伤只能睡得板板正正,双手平放在肚子上,随时都可以送进棺材里入土,但是危乐成却截然相反,在这么一个kingsize的大床上睡出了山路十八弯的气势,一条腿搭在我腿上,下巴枕在我的锁骨窝,把我当做巨型玩偶搂着睡了半天,而我始终岿然不动。
但这情同手足,和睦相处的一幕在李颂眼里就极其碍眼,变成了我们秽乱六宫,罪不容诛的证据,我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只听到一声巨响,如果只是一声巨响那倒没什么,因为危乐成有时候被我无意识地踹下床的时候也会发出一声巨响,但是接着又是一阵强光照在我脸上,幼年时蹲在电视机前看警察叔叔扫黄打非的画面在我梦里倏然闪现出来,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李颂举着手机照我们的床,铁青的脸色在手电筒的白光之下简直是青面獠牙,如同索命的厉鬼。
我唰地一下想要坐起来,结果因为腰伤硬生生把那声痛呼咽下了,只发出了一声气音,危乐成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扶住我的腰,可能是以为这次又是他不小心压到了我的腰。
我气得用力把他往边上一推,危乐成毫不反抗地倒下去继续睡,我对李颂破口大骂:“李颂!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
危乐成终于被我喊醒了,困惑地看了眼李颂,再看看我们俩,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这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吗?”
我:“闭嘴。”
危乐成:“好的!”
李颂看起来摇摇欲坠,死死地捏着手机,手上青筋毕露,这个状态似曾相识,就像那天他发现我在艾琳娜的别墅一样,可怜的孩子,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他冷冷地说:“郁又青,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我没打算动,但是危乐成马上按住我的手,微笑着说:“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李颂从刚开始看到我们第一眼后就马上移开视线,死都不肯看我们一眼,就好像我们俩躺在床上睡大觉是多么淫秽不堪的场景一样,听到危乐成平稳的声线,终于屈尊降贵地看了他一眼,脸色更冷了:“危乐成,跟你没关系。”
我一直在打量李颂的表情,他要发疯那天也发够了,不太可能突然想起来再找我吵一架,看他这副失魂落魄又暗含愤怒的表情,我灵光一现,试探性地问:“艾琳娜,不是,你妈把那件事告诉你了?”
他闭了闭眼睛,慢慢把手机放下了,灯光斜斜地照在他身前几寸的地面上,只能隐约看见他迷茫的神情。
我恻隐之心骤起,虽然李颂挺不做人的,但此刻他只是陡然发现叔叔出轨被拍下裸照,又发现裸照是父亲的,而且母亲还打算把照片打印出来广而告之,这一连串的事一下子戳破了他家庭美满幸福的幻梦。
如果只是单纯的出轨的话,在他们的圈子里也不罕见,但是叔叔父亲都看上同一个女人而且都被拍下裸照威胁,这就有点离奇了。
危乐成突然用力一捏我的手,我转头看过去,想起这一位少爷似乎比李颂惨得多。
大少爷目光流转,微微一笑:“你们在说裸照的事情?如果是李建国的照片被你发现你应该不至于这么震惊……让我猜猜看,难道照片是你爸的?”
危乐成!我有些时候真的特别恨你这么会察言观色!这种技能为什么不能给我!
李颂猛然退后一步,后背咣当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门板上,深恶痛绝地看着危乐成。
这完全就是不打自招,危乐成的眼神闪了闪,慢条斯理道:“你来找郁又青做什么?发火吗?这时候也无济于事了吧,如果我是你,那我一定会花钱让梅女士封口,再三叩九拜求郁又青签合同保证不把事情说出去。都是队友,我觉得小青肯定会很乐意这么做的,你们之前不是闹变扭了吗,李颂,你今年满十八了,成年了你家应该会给你股份吧?但如果你父母知道你对郁又青的感情,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为什么你不成熟一点,为了那百亿的财产放弃对你来说毫无价值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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