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说,凌寅睡着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醒着的时候他就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与外界有壁,有一种能割伤人的冰冷,而睡着后,这种疏离感就消失不见了,看上去就跟我的高中同学一样亲切。
他的闹钟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我猛然惊觉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了。
凌寅闭着眼,皱着眉头摸索到手机,胡乱点了几下把闹钟关了,才撑着床板坐起来,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凌寅看我已经穿戴好了,迟钝地问我:“你要出门?”
“我出去买早饭,寅哥你要吃什么?”
“烧麦……”他后知后觉地说。
我下楼吃了一碗馄饨,给凌寅买了烧麦,给危乐成买了肉包和茶叶蛋,又买了三杯豆浆,宣钧一般早上起不来,所以我没给他买。
回去的时候凌寅也起了,撑着脑袋坐在桌前刷手机,我把烧麦递给他,他自然地接过开始吃。
“寅哥,你早上有空吗?我想找你排练一下站位。”
凌寅冷淡地说:“我不是舞担,你应该找宣钧。”
“他一般要睡到中午十一点,我可没那个胆子叫他起来。”
“危乐成舞蹈也不错,你可以找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知道自己是被他委婉地拒绝了,不过他平时一般都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现在能绕了一圈拒绝我也算是一个进步。
我苦中作乐地想,正好说曹操曹操到,危乐成顶着个鸡窝头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很差,但是我没想到后头还跟着一个脸色更差的宣钧。
开眼了,这位爷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
“危乐成,你下次起床再发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真的会弄死你。”
“声音很大吗?我怎么感觉比你昨天晚上打游戏的声音小啊?”
我几乎把头埋到了桌子里,而凌寅还在边上淡定地吃早饭。
宣钧走过来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肉包和茶叶蛋,皱了一下眉头,正要拿走的时候,我按住他的手,鼓起勇气说:“宣钧,这是我给危乐成买的。我没想到你今天起得这么早,就没给你买。”
两个人都明显地愣了一下,危乐成心情瞬间就变得愉悦了,长臂一伸,虎口夺食,咬了一口肉包,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小青,哥没白疼你啊。”
宣钧咬了一下后槽牙,本来看起来就凶的下三白眼冷冷地盯着我,看得我都想报警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喝了一半的豆浆拿在手里:“要不……豆浆给你?但是我已经喝了一半……”
宣钧一下抽走我手里的豆浆,狠狠咬着吸管一口喝完了,视线还在我脸上没动,一甩手扔进身后的垃圾桶,我“嘶”了一下,感觉被扔的好像是我。
“练舞室见?”
他关门的手顿了一下,用鼻音发出一声低沉的“嗯”,本来要摔门的动作变成了关门,就是声音有点大。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看来我顺毛的道路还长得很。
危乐成拉开椅子坐到了我身边,一边吃一边拿出手机拉出一串聊天页面。
“去练舞室干嘛?”
“排一下走位。”
“你们什么时候瞒着我们约好的?”
“你在想什么东西,就刚才好吗?”
危乐成刷手机的手停了一下,有点牙酸:“你们这默契,真是……”他笑着摇了摇头,“等下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不会跟宣钧打起来吧?”
“我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还有李颂那小子,不排走位他自己瞎练能练出个什么,你们有谁知道他在哪……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我拿出手机给李颂打了一个电话,危乐成突然就没声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打电话,我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脑抽了,看都没看他,走到窗边。
“你起床没?现在到练舞室,我,宣钧还有危乐成都在,我们排一下群舞。”
李颂听起来不像是被我吵醒或者刚起床的,因为他的声音很清醒,他没有回答来不来,反而问我:“郁又青?你怎么会有我手机号的?”
我僵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妙,因为按理说昨天是我和李颂的第一次见面,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没有向他要手机号,回来后又一直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但我三言两语搪塞过去:“老板给我的,你别扯开话题,到底来不来?反正你来不来我们都能排。”
他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问题,咬着牙说:“来!”
我结束电话对危乐成自然地笑了一下说:“除了寅哥我们就齐了。”
危乐成点点头,揽着我的肩膀往外走,直到走出宿舍,他突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你刚才是直接输号的,宝贝。”
他吹了一下我的耳垂,然后笑着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所以说这五年来为什么我最讨厌的人一直是危乐成。
我郁又青此生最恨聪明人。
尤其是危乐成这种长得好情商高察言观色堪比福尔摩斯的聪明人,简直不给人留条活路。最讨厌的还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好玩,会冷不丁突然吓你一跳。
我僵着脸一声不吭。
他说:“小青,很生气吧?很想打我吧?没事,我们慢慢来,你迟早会暴露的。”
我已经开始考虑怎样和宣钧一起联手杀了他。
到练舞室的时候宣钧已经开始跳了有一会儿了,我和危乐成沉默地加入他。这首歌对于我还是太过久远,我还得熟悉一下,全程都没有跟危乐成有视线交流,宣钧看出来了,拍着我的肩膀问:“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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