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惋惜地问:“她是你亲妹妹?”
迟川嗯了一声。
“那余声也见过她?”
迟川收起吊坠说:“我们都是被收养的。”
不知是不是赵澄的错觉,他觉得迟川的态度又冷下来了,就在他纳闷的时候,迟川收了只吃了几口的饭,对赵澄说他要回警局了。
赵澄自是不敢再留他,点头如捣蒜,他捧着凉掉的外卖发了会呆,也没了胃口。
余声这边,在审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黄忠突然口吐鲜血,身体情况恶劣。
没办法只能先暂停审讯,余声从监室出来,看见封卓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嬉皮笑脸地走过去,将人牵进了屋,刚想把胳膊往封卓鸣身上挂,就被一股力道隔住了,封卓鸣目光深沉,用手推开了他。
“什么表情这是?”余声一脸明知故问,封卓鸣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对他偷奸耍滑的魔鬼鱼。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余声还要抱他,封卓鸣一把嵌住他的手腕,从他腰间摸出了那枚被捏碎的窃听器。
“哎呀,我忘了跟你说,我不小心把它坐碎了。”余声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讪笑道,“别生气嘛大鸟哥哥,我给你转述不是一样吗?”
封卓鸣被按在椅子上,余声毫无准备就开始转述他审出来的东西,封卓鸣起初很不耐,后来逐渐被吸引了过去,因为他发现这份供词里有相当多的漏洞。
“你说他用Lilith暗示乔装,所以他本身身体是没问题的,是吗?”封卓鸣问。
余声:“一开始有问题,后来逐渐恢复了一些,但要大跑大跳还是够呛。”
“那就不对了,杀人运尸做人烛,这些都很需要体力,他一个坐木板车的流浪汉,怎么能做到的?”
余声沉吟片刻,没等想好怎么回答,封卓鸣又问:“他为什么要杀人?动机是什么?他跟曾卫说自己有想报复的人,那个人是谁?”
“还有,他是怎么从军营里跑出来的?他在里面究竟遭遇了什么?”
封卓鸣紧紧盯着余声,他觉得余声弄坏窃听器说不定就是为了隐瞒这部分内容,又或者他之前说的那些就是随口编的,他想通过询问细节判断一下余声是否说谎。
可余声不但没被问住,反倒一副听我细细道来的模样,把椅子朝封卓鸣拉进:“急什么,听我慢慢说啊。”
第82章 “那个他要报复的人,是谁?”
事情要从黄忠被召回入伍时说起。
大约两年半以前,黄忠收到了军盟的来信,说军中有特殊任务需要人才支持,由于服役期间表现优异,黄忠被选为任务执行者,须立即返回军盟报到。
若有战,召必回,军人忠魂使黄忠倍感荣耀,几乎是立即收拾行李启程,路上,他遇到了战友方可达,方可达也收到了召回信,曾经同战沙场的兄弟再次集结为国效力,两人热血洋溢,希冀满满。
可当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黄忠发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此次共召回了一百余人,都是近五年退役的各届优秀士兵,虽然任务内容没公开,但本着服从的原则,大伙谁都没敢问,就这样集体训练了一个多月,身体各项机能都保持在了最佳状态,频繁的考试开始了。
说是考试,其实就是竞争,只有排在前列的士兵才有获得执行任务的机会,于是大家你追我赶,拼了命的跻身前列,黄忠和方可达也不例外。前两次考核两人都处在中游,看着排名前五的人率先被军车拉走,他们俩生出了一种被淘汰的感觉。
为了不屈于人后,每天固定训练后他们都结伴加练,再难再苦也咬牙挺着,终于在第三次考核中,他俩分列一二,如愿坐上了任务执行车。
任务高度机密,路上,他们被戴上头套,连下车走路也不允许摘下,直到有人前来领他们,确认他们是三组备选对象,并且逐一核实他们的名字后,才还他们光明。
那是一个类似科学实验室的地方,到处都是白色,他们一行五人分别被带到自己的房间,换上类似病号服的衣服,扣上手环,工作人员推来吃食,告诉他们吃完可以先休息,黄忠问他们在这里要做什么,工作人员说调整身体各项指标,为出任务做准备,黄忠原本相信了,可当房门合上之前,他瞥见走廊有人推着一辆推车经过,白布后垂下来的手上文有一只猫头鹰,那是黄忠曾经见过的一名战友的手,这名战友刚刚在不久前被选入了第二组,为国争光去了。
彻骨的寒意淹没了他,他望着桌上的食物,久久没动,可房间似乎是被人监视的,隔段时间就会有提示音温柔地催促他尽快进食,他为了不打草惊蛇,硬着头皮吃掉了。
接下来的进程比他预想的要快,第二天下午,他再次被套上头套,坐着轮椅进入检查间,工作人员以采血化验为由往他手臂上扎了一针,之后他的记忆就中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股剧痛唤醒,像是有什么东西钉住了他的脑袋,他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可痛苦还没有结束,他发觉自己被束住了手脚,激烈挣扎毫无用处,求生的本能迫使他铆足了力气,奋力挣开了枷锁。
头颅像是被撕开一般,温软的流体从他麻木的脸上坠下去,如雨点落在地板上,他像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乱转,他努力睁开眼,艰难地看见许多穿白衣服的人正隔着玻璃看他,他们也和他一样慌张,东奔西跑的,唯独对他的求助熟视无睹。
有人来抓他的胳膊,像对待货物一样把他按在了地上,他被再次兜进黑暗,弃置在一个冰冷的房间,周围挤满了和他一样的怪物,他们痛苦地蠕动着,惨叫连连。
如同人间炼狱,一批人被拉走了,又会有下一批人补进来。这期间,黄忠尽量避免自己太过激动,一方面减少流血,另一方面他想活着。他从大伙的疯话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事,有人麻药劲起的晚,在头套摘掉和昏过去之间,看见了医生手拿长针渐渐朝他逼近;有人在醒来后持续了几分钟清醒,观察者们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互相喊着“成了成了”,可当他突发抽搐失去意识,那些人又变得满脸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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