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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症(近代现代)——宸羽

时间:2023-05-18 09:12:20  作者:宸羽
  那边回:谁能管了我?
  迟川轻笑,熟悉的语气,看来封卓鸣将他照顾的足够好了。
  放下手机,他开始处理新接手的几个案子。
  案件庞大且复杂,他花了大半天时间才理出个头绪,休息的时候,有人敲门说有他的一封信,他让人把信放桌子上,继续在窗边做着简单的放松运动。
  随后他去餐厅吃了点饭,再回来时桌面堆满了档案盒,那是他要求同事帮他找的资料,庞大的工作再次淹没了他,直到入夜,他才将全部资料阅读完。
  最后一盒档案移开,碰掉了某样薄薄的东西,他拾起来,发现是上午就送来的那封信。
  迟川收。
  信封上除了投递时的邮戳,就只有这孤零零的三个字,可迟川的心脏却像凝固了似的,盯着信封久久不放,那字迹他太熟悉了,久违到他有些不敢辨认。
  是赵澄的字。
  他迅速叫来同事,问送信的人是谁,同事说还是邮局那个脸熟的邮递员,最近都没有陌生的人出现。
  迟川怔愣,赵澄给他寄信了,却不留自己的地址,他撕开那张薄薄的信封,里面除了一张卡片外,还有一把银色的钥匙。
  卡片上显示的是位于德城的一家中央银行,那里有全球最安全的存储业务,钥匙应该是开启保险柜用的。
  赵澄是要给他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不直接送过来,还要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亲自取?
  他虽有疑惑,却还是迅速订了单程的机票,立即开车去了机场。
  德城中央银行是当世最宏伟的建筑之一,迟川登上又高又宽的台阶,渺小得如同一粒沙。他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工作人员收缴了他的通讯工具,为他核验了本人身份后,才将他领入等候室。
  原来那把钥匙并不是开启保险柜的,只是赵澄留给他的一个取物凭证,寄存物只有工作人员才能接触,在迟川看过后,可以自行选择取走或继续存放。
  片刻后,一份厚厚的档案袋摆在了迟川面前。
  工作人员退了出去,单人房间里,除了几个摄像头安静地工作,只剩下迟川剧烈的心跳声。
  档案袋上写着迟盈两个字。
  他几乎是颤抖着撕开的封条,在抽出资料前他稳了稳心神,生怕弄坏了纸页,可当看到简历上那张他从没见过的妹妹的照片时,眼泪还是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那是一份报名简历,迟盈应该是要参加什么活动,自己填写了报名表,照片应该是她当时新照的,和入学时相比更英气了,迟川看着妹妹漂亮的字,手掌轻轻摩挲过纸面。
  档案里都是迟川不曾见过的东西,他保有的迟盈的遗物只有一张证件照,眼前这些都是新鲜且珍贵的。迟盈的学生证,饭卡,偷偷藏起来的卡通发绳,军装上掉下来的一枚纽扣,训练时的照片,记过的日记,理论课上走神的涂鸦,这些原件都被精细地找出来,送到了他的面前。
  迟川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被找到的,他早已泪流满面,想紧紧抱住这些东西却怕碰坏,他不知所措,茫然地把遗物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
  档案的最后还有一本钉在一起的资料,首页的一张报纸上是某军官被军事法庭判决的新闻,里面也是这名军官的其他信息,看上去和迟盈没什么关系。
  但刑警的机敏让迟川觉得这东西并不简单,它既然能被选中和迟盈的遗物放在一起,就证明它非常重要,迟川抹了把脸,翻开资料阅读起来。
  该名军官被判决的罪名是通敌叛军,由于埋伏时间较长,调查处将此人自从军以来涉及的所有重大事件做了个汇总,这本资料记载的刚好是他在时任豪恩军校副校长期间所犯下的罪行。
  以权谋私、收受贿赂、私自和敌对势力勾连、权色交易……在某桩关键案子中,他承认了自己为了利益,在学校里物色容貌姣好的幼女以供上权者们取乐的犯罪事实。
  在庭审中,他交代自己最后一次犯案是选中了一名叫迟盈的女孩,他将她迷晕带到房间,本想送给他人,却兽性大发亲自强暴了她,中途女孩醒过来,他用绳子勒住她的嘴,完成了暴行。
  身心遭受重创的迟盈踉跄着逃离房间,军官怕事情败露,派人去下黑手,却发现迟盈留下了一封检举信后自缢在宿舍,为了掩人耳目,军官命人迅速将迟盈的尸体处理掉,并带走一些迟盈的私人物品,装作她逃学的样子,迟盈的尸身连同遗物一起被埋到了学校附近的山上。
  迟盈出事后的第二天,豪恩突发火灾。
  资料到这里再没出现有关迟盈的任何讯息,却也不用再有,真相已经昭然若揭,迟盈是因为在学校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苦不堪言选择了自杀,她的死和迟川所恨的一切都没有关系,哪怕没有那场大火,迟盈也避不开这场悲剧。
  真相和封卓鸣的记忆不谋而合了,那天在医院,封卓鸣没说下去的后半句话,或许就是他所见到的迟盈的惨状,当时迟川苦求不得的,如今血淋淋摆在了他面前,使他痛彻心扉。
  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恨了十五年,却连真正的仇人是谁都没弄清楚,他以此恨封卓鸣,继而恨赵澄,甚至带着使命感枪毙了赵平阑,他当时是那么高高在上,站在道德至高点蔑视所有人,到头来,他才是最滑稽的那个。
  桌面的一角,躺着赵澄给他的那张信封,迟川收三个字像是一把匕首,戳破了他最后勉强维持的尊严,他仿佛看见赵澄拿着这把刀划开了肚子,里面哗啦啦流出一团血肉,赵澄瞪着他问“还恨我吗?”他却比剖腹取粉的赵澄还要疼。
  他还想到赵澄最后一次来找他,在水汽氤氲的洗澡间,赵澄用稚气又坚定的语气说,我会帮你的。那时他刚得知赵澄和赵平阑有关,什么都没搞透就连带着赵澄也冷落了,在他坐在这里之前他还从未觉得自己有错。
  原来封卓鸣不告诉他是不想他带着不明不白的真相而活,仅仅凭借记忆,封卓鸣也无法证实迟盈究竟遭遇了什么,所以只能瞒着他,而如今,就是他该活明白的时候。
  他颤抖地捂住了脸,压抑着痛苦的哞叫,赵澄已经离开军盟了,他被下了从军的禁令,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可以再回去,那这些堪称军事机密的信息是从哪来的?这么久他还惦记着自己的事,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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