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没有,最后落在名单上的是江煦和另一个男生的名字。
坦白而言,那个男生成绩一般,比许龄还要差,而且不止那么一星半点。
参没参加考试都不知道,但好像听说是家里面有钱,在市里面都很排的上名号。
当然,再怎么排的上,也比不过温疏她爸温世荣这个知名企业家,但坏就坏在没人会将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同时下来的公告还有温疏的通报批评。
说该同学屡次不敬师长,还在这次的考试中涉嫌作弊、偷窃试卷,行为不端,取消该次考试名次。
通告栏前面站了很多学生,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啊?不至于吧,温疏不是一项成绩都很好的吗?市前三诶,需要这么做?反正我不信。”
“谁知道呢。你看她成天那么孤僻,也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拽成那个样子,一看就不像是个好学生。”
“就是,也不知道她以前的成绩是真是假,说不定市前三也是偷的。”
“那也不能落到王津身上啊...他哪儿能跟优沾上半点关系啊。”
“切,谁让咱没个开公司的爸和局里当官的妈...”
“学校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也和咱没什么关系。”
这虽然是赤裸裸的不公事件,并且没有被公平对待的其实是整个年级的学生,但是最后的伤害只作用在了那么几个人的身上,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是看热闹,幸灾乐祸罢了。
温疏那天也没去通告栏看什么。
懒得挣扎,也懒得争取什么权利。
没什么意思,她也不在乎这些东西,自己到这里就想要个自由而已。
高一下学期已经文理分科,倒是江煦絮絮叨叨的一上午跟她说了好几次。
念叨的烦了温疏才偷跑到天台上来躲清闲。
天台的侧对着校长办公室,那时候是午休的空档。
温疏百无聊赖,心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其实什么都在想,想快要记不清样子的妈妈,想过去的十几年。
行吧...还是有点想抱怨,总是点这么背,到了江潍市还能遭小人算计。
S省的教育多半强调服从,无条件服从,但是温疏就是看不惯主任那幅踩低拜高、狗仗人势的嘴脸,欺压学生彰显自己的官威。
既然看不惯,温齐之她都敢打,这个地方没人管着自己也不用做戏给谁看博取同情心,那自然是不会忍着。
分寸有,所以只会口头上怼一下。
但不多,所以每次主任都被怼的跳脚。
所以也就成了眼中钉,算是半个问题学生。但奈何她成绩好,主任还要靠着这样的学生来给学校做宣传,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
这次的通告也算是一个警示。
无非是施压者用了更加不光明的手段镇压受虐者。
偷没偷卷子温疏知道,主任也明白。
那天他假借班主任的名义让她去油印室拿东西,油印室和放置试卷的教室就挨着,碰巧五点半之后工人都下班,那天的录像上也只有她自己出入过。
温疏没找到要拿的东西自然是要去跟班主任说一声,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推门看见了主任那张堆满褶子的脸,虚伪的对她笑,“呦,温疏,考试加油啊哈哈哈哈哈。”
太傻逼了,理都不愿理。
校长室里出来了一个女生,穿着他们高一年级的校服。
温疏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是会经常来找江煦的那位,她手上转着一个像是U盘的东西,步调很轻快,挺高兴的样子。
大家好像都挺高兴的样子。
唯独她自己觉得,开心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开心给谁看,谁在乎她开不开心。
不想计较。
事情还没发酵到一半就又来了个反转。
温疏通报批评的通告被撤了下来,反倒换成了主任的革职通告。
品行不端、私收贿赂、暗箱操作。
温疏这次倒是饶有兴致的去看了。
主任是被人举报的。
原来这个学校还有和她一样不惧黑暗的义士存在。
很值得嘉奖。
一副恨不得想要和那人共饮三百杯的架势,人也莫名的有了精神气很多。
温疏坚信这就是同伴的重要性啊。
周五快放学的时候翘了一节自习出来打球。
中场休息,江煦递过来一瓶水,“哎,就我那文科班的朋友,许龄,你知道吧,我今天中午偷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许龄?
温疏有点印象,好像就是经常在放假的时候来找江煦一起回家的那个女生。
江煦也不多逗她,“没想到我这个青梅竹马还是个义士,中午的时候她爸来了一趟,过来找许龄,顺带着把我也喊过去吃了个饭——我真不是故意偷听,他们就正大光明的讲,我就正大光明的听。”
“李主任是许龄举报的。”
“说来也是太巧了,许龄上周四的时候不是请假回去跟她外婆庆生嘛,她爸为了让她少跑点,就把外婆接到市里来了。嗯...就这么路过一个包间的空荡,许龄听见了李主任说大话呢。”
“温疏,你小子,真是好运气。”
江煦莫名感慨,“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很冒险的,毕竟李主任在这里根基也是多年,不出意外,这么多年的资历熬上来,两三年就能升任副校长了吧...去举报他还是很容易被搞的。”
“但是我龄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直接拿着拷了录音文件的U盘去了校长室...”
温疏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中午在天台上看到的从校长办公室蹦蹦跳跳出来的女孩。
江煦后面说的什么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放弃了自救,对他人也绝望的同时。
有人拉了她一把。
怎么能不喜欢呢。
她那天蹦蹦跳跳...因为自己而高兴的吗?是吧。也会有人...因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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