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利用,一面贬低。
一面享受其创造的价值,一面将其推入泥潭深坑。
许龄知道这番话对许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一个人的品性是非常难改的,尤其是活了四五十岁的人,他的心中自有一番价值体系,利用这套体系去解释他所有卑劣悖德的行为,行为与体系相互支撑。
没什么特别的。
许龄只是单纯的想骂他。
第22章 太阳能充电宝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这是必然的结果。
许龄倚靠在公交车的窗户上,脑子里还在想着发生的事。
小的时候许龄还会觉得厌恶父亲这种行为非常刻薄没有人情味,长大之后就坦然很多。
以德报怨?
何必呢。
孔子都没有这么大义。
许昌做了那么多背德的事情,她也自然用不着“以德报德”,对方根本也没给她这个机会。
许昌是孕期出轨,所以许龄还有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弟弟。
很造孽的是,这个弟弟先天性弱智,智力永远停留在四五岁小孩的年纪。
起初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许龄实际上非常唏嘘,周边说八卦的大爷大妈们说这事许昌的报应。
这个报应的呈现方式为什么要作用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不过许昌的现任妻子也的确是一个手段非常的人。
起初许昌因为这个孩子在家里面还能装一装慈父好老公,但毕竟是装的,背地里该偷的腥是一点也不少。
毕竟从根上就开始坏的人,就算后来粉饰的再怎么好,劣根性带来的影响都是这一辈子无法摆脱的。
但是外面的女人从没怀过孕。
不是许昌不想,相反,许昌比谁都想,但是许昌不能。
这些都是他的妻子从他日常的饮食入手。
许昌再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了。
所以他才会回过头来找许龄,一个健康的孩子,成绩不错,长相也不错,美中不足的是不是个儿子。
现在矮子里面挑搞个,所以才找上了许龄。
多可笑啊。
多可笑。
许龄小时候常常在夜里独自的想。
为什么要给她这样一个家庭,让她在幼年时就早已经认识到,大多数人剥开外面穿的那层衣裳、那层皮之后,里面都是黑的。
说出来的是甜言蜜语,实际上不知道这三两句话带着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毒在。
小时候性格不算开朗,后来妈妈走了,年迈的外婆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嘱咐她要与人为善,要多交朋友,要开心点。
但是如果开心都成了一种任务,世界上还有真正的快乐吗?
不知道。
这真是一个非常难思考的问题。
还是麻木好啊。
许龄在公交车上坐着,不自觉的眼睛就有点酸涩,泪划到下巴的时候已经凉了。
只流了这一滴。
在痛苦的苏格拉底和快乐的猪之间,许龄选择成为了痛苦的猪。
想不明白,成不了伟人,也没办法放过自己。
——
复赛刚结束。
温疏看着手机上今天入场时发给许龄的消息后者还没有回。
心里头暗自嘀咕,也就拒绝了一众参赛选手的聚餐邀请。
有些担心许龄。
艹。
右眼皮这个时候跳什么跳。
都是迷信,都是封建迷信。
出了门之后飞快的扫了一个单车,跑道许龄的宿舍楼下。
先是给舍友打了个电话,得知许龄出了一天的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微信视频打不通,又打了一下手机号码发现关机了。
夜幕初上。
许龄低垂着头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
天色暗沉,她没看太清楚,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一个人。
匆匆的说了声对不起就又想继续往前走。
手腕被人拉住,一把将她又拽了回来。
温疏左等右等,都寻思着如果再找不到人就把江煦还有李意杏都喊出来帮着一起找找。
正准备打电话摇人呢,就在乌漆麻黑的环境下看见从路的那边走下来一个人。
这身形都不需要呢温疏多想,肯定是许龄。
她快步上前,没想到许龄撞在了她的身上,还压根没发现她是谁。
等了这么长时间,一直联系不到人。
温疏本来是有点气的,在看到许龄的时候这份消极的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人没事就好,又有什么好气的。
但是不行,还是要装装样子,不然这样总是手机打不通让人着急可不好。
她的怒目还没有瞪起来,却在看到许龄抬起的那一张脸的时候成了错愕。
温疏有些慌乱,“许龄,你怎么哭了?”
许龄用上衣的袖子随便的将自己脸上的泪摸了几下,她想看着温疏认认真真的说些话,不认真也可以,她只是想和温疏说些话。
说自己曾经的麻木不是真的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那些人的讽刺,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不在乎书桌里面被塞满垃圾,也不在乎那些恶劣的校园暴力。
她都在乎。
可是太多,在乎起来太累了。
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活的太累了,年迈的外祖父母,承担家庭重任的母亲。
每个人的心口都堵着一块大石,她又能去找谁疏解开。
还是麻木吧。选择麻木,就不会那么疼了。
许龄扑到温疏的怀里。
这样的状况让后者有些无措,她回想着上次许龄是如何对她进行安抚的。
此刻笨拙的手也在许龄的后背上。
算了,还是抱住她吧。
“没事了,有我呢。”温疏说道。
许龄的泪似乎是在回来的这条路上就已经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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