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愉奇道:“思乡乃人之常情,但时间也太过巧合了。”
确实太巧合了。
小归眯起眼,想起刚进宫时,齐锦与他斗法,还有那阴鸷的眼神。
赫连愉不说,他差点忘了。
在洞穴时,他过于紧张,忽略了雪银狼的术法气息,如今仔细对比起来,竟与齐锦的极为相似!
小狐狸恍然大悟,他激动地窜上书桌,用清水将爪子沾湿,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
齐是狼
“齐是狼?这是何意?”赫连愉问。
赫连恪眸光一深,道:“齐锦便是攻击我的那只狼。”
“什么?!怎么会......”赫连愉万分惊讶,难以置信地说,“太荒谬了!”
“这么说来,齐锦便是害大哥双腿残疾、只能终身坐在轮椅上的恶狼?他他、他居然还敢潜藏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
“不行!我要去告诉大哥!”
“等下等下,莫激动,”赫连恪拦住妹妹,“各界之间有天道设下的结界,本不互通,寻常仙魔妖兽无法踏足人间。”
“我们长这么大,未曾亲眼见过妖兽化人,更遑论分辨了。小归的事暂不能透露,那你当如何向大哥解释,你是从何而知齐锦身份的?”
小归赞同赫连恪的说法:“呜呜呜呜呜呜呜......”
赫连愉迟疑道:“我说......世外高人不行吗?”
“你以为大哥会信?”赫连恪语重心长地劝导,“而且齐锦能在大哥身边待这么多年,已然是亲信,情谊更非一般主仆可以比拟。”
“大哥的身子骨你也看见了,一年不如一年,你贸然告知他这么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说他的亲近之人,便是致他伤残的罪魁祸首,我怕大哥缓不过来......”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小狐狸跑到赫连愉跟前,伸出爪子拍了拍赫连愉的手,附和道:“呜呜呜呜呜呜......”
赫连愉抿唇:“哥,小归,我明白了,是我冲动了。那先等他们把崖下发现的死狼带回来,让小归辨别是否为袭击你的那只吧。”
次日,秋猎的队伍回宫。
赫连恪抱着小狐狸去拜见父皇母后,提出要见一见那死狼。
本来赫连愉嚷嚷着要一同去看死狼,但因害喜害得厉害,只得作罢。
皇帝自然准许了。
一入院内,腐肉的气味扑鼻而来。
赫连恪皱眉,问怀里的小狐狸:“可受得住?”
为防旁人听见,这段日子,他刻意不唤小归的名字。
小归把爪子从鼻子上拿开,摇了摇狐狸脑袋,仿佛在说“真的好臭,但我能承受的住”。
赫连恪笑了,拿出锦帕遮住小狐狸的鼻子:“这般有没有好一点?”
狐狸鼻子灵敏,遮不遮其实没什么两样,但小归还是点了点头。
一人一狐来到摔得面目全非的死狼前,小狐狸跳下赫连恪的怀抱,细细查看起狼的尸体。
一整只狼完全摔烂了,肩上赫连恪砍的旧伤根本分辨不出来,单从毛发来看,确实是雪银狼的毛。
小归没想到尸体会这般不堪,为今之计,只能依据气味判断了。
小狐狸做好心理准备,凑近尸体,深深一嗅。
“哇......”
小归直接冲出了房门,扑到柱子旁干呕了起来。
这也太太太臭了吧!!
再闻一下,他都能将隔夜的饭呕出来了。
赫连恪连忙跟上去,轻拍小狐狸的背,帮忙顺气:“没事吧?闻不出来我们便不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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