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阳感觉自己像是在梦中,而且这个梦非常的割裂,一面是从小宠爱自己的父亲,一面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纪鹏云小心翼翼的搀着他往前走,“你身体还没好,跟爹回去歇着。”
纪宸阳呆呆的看着他,声音颤抖的问:“爹,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纪鹏云朝后看了眼,转过他的身体,一脸冷静的说:“宸儿你别管这么多,养好身体最重要,这些爹会来处理。”
纪宸阳呼吸急促,手指微微弯曲痉挛,突然发了疯般大吼道:“爹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宸儿!”纪鹏云厉声道:“你不要管那么多,爹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说完看到纪宸阳害怕的眼神,他声音又软了下来,哄道:“宸儿乖,我们回去休息,不要管这些了好不好?”
纪宸阳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不停摇头:“不,不,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爹才不是这样的人......”
纪鹏云抓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冷静下来,“宸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爹没有做错任何事,你先跟爹回去好吗?”
纪宸阳一把推开他,看他的眼神非常陌生,纪鹏云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宸儿你要干什么?”
纪宸阳一脸绝望的看着他:“爹,我们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
他闭上眼,然后狠心捏碎了手中的令牌。
“不——”
——
流云门住所。
万鸿羽焦虑的转来转去,一个时辰之后,他受不了了,问:“你怎么能肯定纪宸阳愿意帮我们这个忙?那可是从小溺爱他的亲爹!”
洛元洲绷着脸,声音冷静:“他会帮的。”
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得知师兄失踪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如万箭穿心般煎熬,以他的实力他大可以将直接流云门毁了,但师兄还在他们手上,他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耐心等待消息。
白嘉佑在旁边跟着说:“我也认为他会帮。”
万鸿羽离开玄玉宗太久,与纪宸阳的交集也不多,会担心很正常。
他与纪宸阳相交百年,虽然算不上挚友,甚至相看两相厌,但他还是相信他绝不会助纣为虐。
纪宸阳骄傲张扬,他若是知道自己的生命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才得以延续,这样的打击足以击溃他心底最深的那道防线。
即便做出这一切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绝不会接受。
万鸿羽心中着急,还想说点什么,这时,一直紧握在洛元洲手中的令牌——碎了。
他猛地站起身,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容锦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好戏,他怼了下陆安和的胳膊,问:“欸,你说洛元洲什么时候会来,我猜十个数。”
说完他就就开始慢吞吞的数:“1,2,3......”
陆安和皱了皱眉,担心的说:“宸阳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容锦停下数数的声音,静默了一秒,道:“自作孽不可活。”然后继续数:“7,8,9......”
“......10。”
数到十时,他弯了下嘴角,“来了。”
几乎在容锦话音落下的瞬间,恐怖的威压立即笼罩整个暗牢,但却小心的避开了陆安和两人,没有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下一秒洛元洲就出现在了陆安和面前,先是暴力拆除了牢门,然后紧紧抱住他。
“......师兄,我找到你了。”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陆安和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师兄没事。”
洛元洲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陆安和,在看到他手臂上的擦伤时眼中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师兄......”
陆安和遮住不让他看,“一点皮肉伤而已,没事的。”
洛元洲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陆安和连忙拦住他, “你干什么?!”
洛元洲没有回答,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词,那滴血慢慢往上升,最后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法阵,然后从陆安和的眉心打入,融入了他的体内。
陆安和捂住自己的额头,惊疑不定的问:“你做了什么?”
他倒不是怀疑洛元洲会害他,而是怕他又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
洛元洲眼神温柔的说:“一个简单的血契罢了,师兄不用担心。”
血契?!
陆安和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疯了?!”
血契是这片大陆最强大的契约,被绑定的两人不管距离多远都会有感应,而且其中一人死亡另一人也会随之消散,是比道侣之誓还要坚固的誓言。
但刚刚洛元洲只用了他的血!
这代表如果他死了洛元洲也一定会死,但若是洛元洲死了他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陆安和慌乱的抓住他的手:“这个怎么解?你快解开它!”
洛元洲笑着摇摇头,感受到自己与师兄的那一丝羁绊,他笑意更浓了:“师兄,我接受不了你再出什么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
陆安和呆愣愣的看着他,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容锦朝他们瞥了一眼,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我说,能不能先将这些事解决了再你侬我侬啊。”
被他的话惊醒,陆安和扭头朝牢笼外看去。
白嘉佑和万鸿羽以及江映雪和宁绮舒姗姗来迟,呈包围之势将纪鹏云团团围住。
纪鹏云环视一周,心中清楚大势已去,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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