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易纾难问他。
夏飞絮也看着他,继续说:“当天地间不再有战争,当魔不再有魔性,他们不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吗?”
易纾难静静地看了他好一阵,他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如果说一开始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自己渴望有人个人能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让自己不再茕茕孑立。
而此时,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夏飞絮身上不同于一般的人思想。尽管他不会说出来,但他可以肯定,这一刻,他欣赏夏飞絮。
他再次看向天边,低声说:“不要再说这种话,如果让别人听去,会觉得你有异心。”
夏飞絮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腰,将头靠他在肩上说:“我又不会说给别人听。”
原文中,夏飞絮会入魔,会成为全文最大的反派。他们会刀剑相向,最后他会被易纾难一剑杀死,结束了这场长达上万年的人魔之战。当然,原文中他们可没什么感情戏,这一篇无CP文。
夏飞絮不知道这一次故事的走向,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他说这个,只是希望将来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易纾难不要太悲伤。
——
这场魔族的袭击一直持续到天黑依然没有结束,下面观望的人们由紧张逐渐变得麻木,如此长久的战斗,他们能够想象上面有多少人已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牺牲了。
没有人知道,头顶这道无形结界还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
夏飞絮:“谁?”
“我,”三娘在屋外沉声回道:“出来,你奶奶找你。”
“我去见见她,你等我,”夏飞絮说。
易纾难点了下头。
快速去到老太太房间,见她正端坐在房内桌边的椅子上,夏飞絮看了眼她的房间的屋顶说:“奶奶,你怎么不去外面,屋子里多危险啊?”
老太太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情况不好啊,臭小子,你要准备好。一旦结界破了,就得冲到最前面,到时候整个夏家的安危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夏飞絮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别担域夕心,攻了那么久都没攻下来,说明咱们的修行者还扛得住。”
“现在扛得住,等下就不一定了。”她也握着夏飞絮的手,在他手背上轻拍着,叹了口气说:“就算这次扛住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奶奶活了一百两百岁,亲眼看着天城建立起来,以为有了希望,可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依然抵不过魔族的袭击,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还有我啊,”夏飞絮说:“这么多年夏家都挺过来了,为什么不能挺到最后呢?”
夏飞絮安慰了她好一阵,直到他们都感受到天上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下面震动感也逐渐减轻,看来魔族是要退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时,屋里没有掌灯,里面已一片昏暗。
他点起烛台上的蜡烛,对还站在窗边的易纾难说:“没事了。”
“嗯,”易纾难轻轻地应了一声。
“不是说想离开吗?”夏飞絮蹲在他前面,“来,我背你。”
易纾难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鼓鼓囊囊地填满胸口,他慢慢地伸出一只手去,搭在他肩上,身子也缓缓地靠了过来。
夏飞絮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背上,背着他站起身来。
易纾难双脚突然离开地面,紧抓着他的肩,心跳如鼓。一时又觉得难为情,只得将头埋在他肩上,低低地问:“我们就这样偷偷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夏飞絮背着他出门,问他:“你难道还想去跟那两个丫头打声招呼?”
“还是不了,”易纾难说。
两人借着月色离开了夏家祖宅,一路上不停看到有人在屋子外走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这次袭击,显然还都惊魂未定。
夏飞絮背着他,两人安静地走在清冷的月光下,穿过人潮攒动的街道,穿过幽静无人的树林,易纾难仰着头感受着初夏夜间清凉的微风,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冷风吹在脸上,很舒适。
“冷吗?”夏飞絮问他。
易纾难动了动唇,半晌,才在他耳边轻轻地问:“累吗?”
夏飞絮说:“背自己媳妇,怎么能说累呢?”
易纾难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无人观赏到的淡淡的笑容。
就这样背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匆匆忙忙赶来用了不到一刻钟,回去时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回到夏飞絮的别院时,已是深夜。院子里灯火通明,院里的下人们都还没睡,聚在一起讨论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天。见他们突然回来了,都纷纷来问候易纾难的伤情。
易纾难把脸藏在夏飞絮背上,假装睡着了,反正脸已丢尽,他也不打算要了。
回到房间后,夏飞絮说:“今晚不喝酒了,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洗洗睡了好吗?”
“好,”易纾难说,顿了片刻,他又说:“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夏飞絮轻轻一笑说:“你看,付出总会有回报。”
下人送来热水,夏飞絮蹲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个木盆,“我帮你。”
易纾难一只手抓着有伤的那只腿,向夏飞絮摇了摇头。
“我不介意的,”夏飞絮说。
易纾难沉默了半晌,依然选择摇了下头。
“好吧,”夏飞絮转过身,等着他自己洗漱好,才抱着他上了床。
易纾难依旧是端端正正地平躺在床上,夏飞絮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在昏黄的烛火余光中观赏着他侧脸,看了一阵后,又说:“太瘦了,得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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