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栖谷趁他冲出去之前,反手拉住了他的后领。
洛向阳瞪着刚走出来的修士,用力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实在走不动,着急地对柳栖谷说:“师尊,您别拉着我!我昨晚刚涨了修为,正好可以试试手。”
新来的同门还在继续嘲讽:“你看看你这徒弟,从头到脚又是魔气又是妖气,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柳栖谷缓缓转身,苍白的脸上,一道红色的莲花魔纹瞬间印上额头,把洛向阳拉到自己身后,朝他招招手,轻言细语地说:“你过来点。”
新来的同门把右手搭在剑柄上,往了退了一步,紧盯着柳栖谷的一举一动说:“这里是城内,我劝你不要乱来。”
柳栖谷右手摇着扇子,左手掌心慢慢地盛开了一朵莲花。
叶乘风起身,挡在他与柳栖谷中间,对柳栖谷说:“师兄,孟瑞这张嘴从小到大就这样,我现在就带他走。”
“什么师兄!”孟瑞指着柳栖谷对叶乘风大喊:“他欺师灭祖啊!不光偷了道门圣药去救洛止戈那大魔头,后来入了魔,师尊想把他带回道门,他连师尊都杀!这种人你居然还叫他师兄!你是不是也想跟他一起入魔!”
柳栖谷收起左手,握成拳头,对旁边的洛向阳说了声:“东西捡起来,走。”
“师尊,不打了吗?”洛向阳捡起书笈,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们几眼,才跟上柳栖谷。
“打什么打,一天到晚就想着打架。”柳栖谷一挥手,召出他的灵舫,拉着洛向阳飞了上去,再向北而行,须臾之间便消失无形。
灵舫上,柳栖谷坐在盘腿静坐在矮榻上,任凭外面风声再大,里面安静如斯。
洛向坐在他对面,手指头无聊地在案几上画来画去,问他:“师尊,他都那样骂您了,您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我都欺师灭祖了,被骂是应该的嘛。”
柳栖谷拿出酒和那本同人文,翻到之前看的地方,给自己倒了杯酒。
洛向阳突然往案上一趴,把书捂在身下,“师尊您别看了,我求蝓蜥您了。”
“不行,说了要看完,少一页少一行少一个字都不能算是看完。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出去吧。”
他看着柳栖谷,毫不退让,还慢慢地把书往自己衣服里移动。
柳栖谷拉着一个书角说:“你别想藏起来,我都看见了。”
洛向阳干脆整个上半身压在案几上,紧抓住案几的边缘,看着柳栖谷恳求道:“师尊,只要您肯不看了,我……我就……”
“你就什么呀?”柳栖谷问他。
洛向阳半张着嘴含含糊糊地说:“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柳栖谷凑近他,小声告诉他说:“我都看小一半了,你压着也没用。”
洛向阳表示怀疑:“我用了一晚上才看完,您半个时辰就能看一半?”
“我经常看嘛。”
“您经常看!”洛向阳惊了,“您还看过谁和谁的?”
“不!”柳栖谷急忙解释:“我经常看小说,所以速度快,不是经常看你以为的那什么。”
洛向阳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
柳栖谷拉着书角说:“快放开,再抢就抢坏了。”
洛向阳干脆把两只手伸下案几下扣在一起,跪在榻上,死死地把书和案几抱在怀里。
柳栖谷喝了口酒,点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不能怪为师使出终极杀手锏了。”
洛向阳开始紧张,他以为柳栖谷又要用对他动武,自己修为不如他,抢肯定抢不过,愤愤地说:“您要是不用修为将我镇住,绝对抢不过我,一点都不公平!”
柳栖谷告诉他说:“凡事不能这么绝对,为师有一个办法让能让你自动乖乖松手,你信不信?”
“不可能!”洛向阳信心满满地说:“不拼修为,您绝对抢不走!”
柳栖谷清了清嗓子,轻摇折扇,思忖道:“《颠倒记》第十回:季语堂寝宫惩爱徒,洛向阳跪地泪涟涟。”
洛向阳指着他:“你你你你你!”
柳栖谷继续:“且说当日,洛向阳偷偷溜去宫外玩耍,季语堂在宫内遍寻不得,再回来时,已是黄昏。季语堂令之跪罚,且问孽徒你可知错?弟子答曰,甘愿认罚,望师尊从轻发落……”
洛向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不停地用额头磕着案面,“我给您还不行吗?求求您别念出来……”
柳栖谷根本背不下来,他就依稀只记得个标题,然后顺口一编,接着往下说:“季语堂怒火中烧,哪里肯轻易饶过他。一番云雨间,徒弟泪涟涟,求饶不得过,又将天地翻……”
“你还说!”洛向阳把书扔给他,两只手做成两个爪状,咬牙切齿地在他面前抓着空气。
柳栖谷拿起书,随便翻了一页,继续照着书上说:“师见弟子睡颜酡,玉减红添……”
“你还念你还念!”洛向阳朝他扑过去,“你给我闭嘴!”
柳栖谷边避开他边又翻了一页,兴致勃勃地念:“二人心似针签,那情如胶粘……”
洛阳向紧捂着他的嘴,“不准再念了!”
柳栖谷看着他,点点头,用眼神示意他自己不念了。
洛向阳缓缓松开手,这才发现自己竟趴到了他怀里,慌乱地从他身边退了出去,脚下却是一踉跄,差点摔倒。柳栖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拉住。
待他站稳之后,才发现两只手拉在了一起,两人皆是猛地往后一收。洛向阳僵硬着脚步,走到旁边与他隔案坐下,柳栖谷也在坐直身子,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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