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幸悬漫不经心地应着。
鉴于在医院没有人议论他们,他也就不必刻意和死对头保持距离。
这样一来,他发现季绎这小白脸竟然比自己还高出一点点,可恶。
季绎照着信息,找到医生所在的办公室。
这个过程犹如迷宫。
幸悬感觉自己都快晃晕过去才见到医生。
接着拿到检查单子又是一番七拐八弯,路线之复杂令幸悬忍不住惊叹:“草?”
他忍不住想,如果是谢南章陪自己来,他俩都休想走出这座迷宫医院。
“是有点绕。”季绎似乎理解他的意思。
幸悬接话:“何止是有点,简直是很,非常!”
季绎被他的夸张逗笑,忍不住多说几句:“我第一次陪我奶奶去做检查也绕晕了,后来去得勤就发现有规律,掌握了也很好找。”
作为死对头的俩人,忽然开启闲聊模式,幸悬着实没跟上节奏。
不过他这人向来嘴巴动得比脑子快,还没想好就跟人唠起来:“什么病,要跑这么多趟医院?”
"过敏,过敏源就是她血液里的某种细胞,防不胜防,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季绎说:“没查出过敏源之前,吃的穿的都小心翼翼,后来被我大伯接去了国外,辗转筛查才发现过敏源这么刁钻,根本防不住。”
顿了顿,继续说:“好在控制得不错,最近半年都没发作。”
幸悬眨了眨眼,这才恢复正常呼吸:“哦。”
他懊恼自己嘴快乱跟人唠嗑,万一人家说个癌症多尴尬。
一面又很无语,季绎跟自己聊这个干嘛?
搞得大家很相熟似的。
到了检查室,幸悬被护士领走。
按规拍完片子,护士说道:“等十分钟自己去取片哦,就在咨询窗口那个大厅。”
“好的谢谢。”幸悬表面淡定,内心茫然,哪个大厅?
他走出检查室。
季绎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背后是一堵围栏。
外面绿意盎然,阳光明媚。
衬托得静坐赏景的男生娴雅安宁。
对方发现他,转过脸来问:“怎么说?”
“十分钟取片,什么咨询窗口那个大厅……”幸悬努力还原护士的原话。
“嗯,我知道。”季绎说着,站起来走前面。
幸悬耸耸肩,知道最好。
取完片子拿给医生看,果然没什么事。
幸悬赶紧说:“那我回家了,麻烦你跟滕老师说一声,我休息两天再来上学。”
“嗯,”季绎拿出自己的手机:“加一下微信,为了不耽误你的学习进度,这两天上课内容我整理发给你。”
幸悬皱眉,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们班的同学会发给我。”
“谁,”季绎说:“你的朋友成绩比你还差。”
这个语气瞬间激怒了幸悬,说他可以,说他朋友不可以:“喂,你说话注意点,成绩好了不起?”
“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季绎说道:“只是觉得他们未必会大费周章,肯一一给你整理,成绩好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我整理的你应该更看得懂。”
幸悬无法反驳,但他膈应季绎对自己朋友的态度:“少自以为是,没人要你管。”
“那好,”季绎步伐不紧不慢,说道:“你自己去找滕老师请假。”
幸悬脚步一顿,那不行,他自己去找滕老师请假,能请半天都算牛逼了。
他瞪眼,愤愤地回头鄙视季绎。
这人怎么这样?
季绎随他瞪,顺便亮出二维码。
双方僵持片刻……
算了,幸悬想想,反正又不是没加过。
于是就不情不愿地加上了,然后怕季绎作妖,他赶紧一把夺过自己的书包,出门拦了辆车,扬长而去。
学校,论坛上双校草一起离校,季绎还给幸悬拎书包的照片已经杀疯了。
全校师生都在揣测,他们现在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情况。
真的和好了?
“季同学,我们班幸悬没事吧?”滕瑶芳看到季绎来办公室就问。
“滕老师,骨折等大问题没有,”季绎说道:“只是背部和手肘摔得有点狠,休息两天比较妥当。”
“行,辛苦你了,”滕瑶芳感慨:“多亏你愿意管这皮猴,我们班班长根本管不动,没事就好。”
“不客气,滕老师。”季绎微笑:“这两天落下的课程,我会整理一下发给幸同学。”
这就有点太超过了,滕瑶芳忍不住问:“你们俩个,现在……”
季绎仿佛明白老师的意思,又是一笑,解释道:“其实都是闹着玩,我和幸同学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人也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么野蛮。”
一个真正有恶意的人,凑不出一个漏洞百出的楚甜甜,季绎觉得。
他也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才发现,幸悬这个人简单得如同透明的幽灵虾,有什么花花肠子都摆在眼前。
“对,其实幸同学就是急性子和混不吝,脾气冲了点,调皮了点……”滕瑶芳数着数着,一不小心数出了幸悬的一大堆缺点,说到自己来气:“哎,不说他了。”
今天托幸悬的福,她也挨了批评。
季绎告辞:“那滕老师,我先回班了。”
滕瑶芳点点头,目送着季绎仿若修竹的背影,说真的很羡慕嫉妒(1)班的班主任,简直恨不得季绎是自己班的学生才好。
家里,幸悬高调归来的动静把幸太太给惊动了,惊讶地问:“哥哥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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