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悬压力很大,好几分钟没缓过来,其他人转过头,和他一起烦恼:“悬哥,任务艰巨啊,这可怎么办?”
“你要是写毁了肯定千夫所指,受尽唾弃。”谢南章那乌鸦嘴说。
程梁唏嘘:“我悬哥作文就没拿过分。”
“阴谋论一点,”孟桐云半个身子趴在后桌上,低声:“我甚至怀疑这是老滕故意找悬哥的茬。”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幸悬嗤笑,不至于。接着烦恼,因为他的作文烂出了新高度,叫他写检讨可以,直接套模式就行。
可是优秀作文,鬼知道怎么写。
中午食堂,季绎看见只有谢南章他们三个来吃饭,幸悬没来,就过去问:“幸悬呢,他没来?”
他记得幸悬今天应该有来上学。
“学霸,”谢南章打了声招呼,笑笑:“是啊,他在教室没来。”
不等季绎往下问,孟桐云主动说:“我悬哥说被自己的作文恶心吐了,没胃口吃午饭。”
“什么作文?”季绎疑惑道。
“滕老师让他写月考心得,要出板报……”
教室里,撕拉一声,幸悬第N次把作文纸撕掉,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以他目前的鉴赏水平来看都知道,自己写的东西很矫揉造作,哪敢拿给滕瑶芳看,那纯粹是找抽。
季绎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幸悬伏在桌面上咬笔头,一副绝望的样子。
“写不出来就别写了,先吃点东西吧。”他拿出一瓶水和一些能饱腹的零食,放在对方桌上。
幸悬一惊,抬头看着忽然出现的季绎,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滕老师来催稿。”
“什么时候要交?”季绎笑笑,在他身边谢南章的位置上坐下。
教室里零星还有一些人,都纷纷回头震惊地看着后排。
“是季绎哎……”
“他俩坐一块可真养眼……”
两人对这些话都习惯了,自动忽略。
“下午放学之前,我拿命给她交。”幸悬放下笔,揉揉脸庞,然后拿起桌上的水和零食吃起来,他不是不饿,只是烦躁懒得去食堂。
咬下一口松软的面包,他看着季绎说:“谢了,人间小天使。”
“不客气。”季绎低头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我帮你写,上课前过来拿,然后你再抄一遍。]
幸悬看了一眼消息,震惊得嘴里的面包都快掉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季绎,用口型问:“真的?”
季绎也用口型回他:“真的。”
学霸帮忙,那再好不过,幸悬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谢谢啊。”
吃了一口面包,他贼兮兮瞅了一下四周,又说:“你干脆在手机里写算了,方便又安全。”
季绎摇摇头,小声:“我喜欢手写。”
幸悬还能说什么呢,给学霸竖一个大拇指,他始终认为学霸和学渣是两个物种,要不差异怎么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幸悬吃面包有点噎,抬头灌了两口水:“他们跑去告诉你的?”
那也太拉了,回头他要算账。
“不是,”季绎说:“他们来吃饭我看你没在,就过去问了一下。”
“咳,你特意问的?”幸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说一次好人。
“你们向来称不离砣,你不在很奇怪好吧?”季绎一副我只是觉得好奇的样子:“然后听了这事,感觉滕老师有点强人所难。”
幸悬感激地看着他:“要是老滕有你一半的觉悟该多好?”
季绎笑笑。
那当然了,因为他是站在幸悬的立场说话,顷刻间把老滕比了下去。
后来学生陆续回来,季绎就走了。
谢南章他们回来,也贴心地给幸悬带了吃的,但是他们发现幸悬兴趣缺缺,好像真的没胃口。
就从来没想过,其实这货已经被投喂过了。
“悬哥,你作文不写了?”大家伙担忧地看着他,不会是直接摆烂了吧?
“上课再写。”幸悬趴在桌子上哼唧。
隔壁班,季绎回到座位,从书包里取出幸悬送的钢笔,在作文纸上丝滑地写起来。
这支笔到手还没怎么写过字,第一篇给幸悬写作文,也很有意义。
“哇,绎哥买了新钢笔,漂亮。”余维直猛然发现,大为赞叹:“我怎么感觉你分化后,越来越喜欢绿色的东西了?”
是跟自己的信息素有关吧?
冷杉是常绿乔木,一年到头挺拔苍翠,跟这支墨绿色的钢笔相呼应。
季绎操纵着笔尖在纸上惬意游走,因为余维直的话而心跳加速。
手中这支钢笔,其实是在幸悬还不知道他的信息素是常绿乔木的前提下,就给他订下的。
“嗯。”他点点头,把这个不能说的秘密放在心里,反复回味。
“在写什么,还用花体字?”余维直面露八卦,季绎不会是在给幸悬写情书吧?
写爱,季绎在心里文艺了一把,表面淡淡地说:“写作文。”
余维直抽抽嘴角,顿时就没兴趣了。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嗅觉没错。
临上课,幸悬睡眼惺忪地晃到他们班,准确地说是晃到季绎桌边,其余人都看傻眼了,还以为校霸走错了班级。
季绎把折好的作文纸塞进他口袋里,顺便提醒一句:“睡得一脸褶子,去洗洗脸。”
“啊?哦。”幸悬平时还是挺在乎形象的,他赶紧冲到洗手间洗脸。
完了对着镜子照半天,也没发现哪来的一脸褶子,只是在脸颊边上有两道不明显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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