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秋时脸色冷沉,“茫茫滢海,可倾覆万物,即便有妖,也不可能出来。”
“倒是你这来路不明之物,是妖是人,还未可知!”
言罢,举剑一刺。
那少年手握剑锋,突然借力自水中一跃而起。
霎时,一抹耀眼的金红自死气沉沉的滢海之中跃出,好像一尾灵气十足的锦鲤,摆着尾巴,跃上了天空。
“多谢仙君拉我出这浩然死海。”
少年脸上带着灿然的笑意,凌空一翻,足尖刚好点在秋时的剑锋之上。
沾湿的衣摆在风中舒展,秋时仰头看着那抹耀眼的金红,就这么突兀的打破了滢海之上万年不变的沉沉死气,闯进他的视线,占满他的双眼。
他心中一悸,唇瓣翕动。
“仙君!咱们有缘再见!”
少年足尖一点,赫然乘风而去,转眼便消失在风里。
秋时久久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直到那小小的一点红色也彻底不见。
你叫什么名字……
海风吹回了他嗫嚅的低语,却再无人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花雕鸡
沈故的故事讲完了,桌上那碟瓜子只剩下了壳,葡萄也都变成了葡萄皮。
“就这样?”魏子林瞪圆了眼睛,一脸意犹未尽。
沈故点点头:“都说了算不上什么情史。 ”
韩江雪显然也很失望,又有些不解:“怎么会呢?这也不香艳啊。 ”
“ 不是,师妹你到底听谁说的?”一旁的周景也很是讪讪。
“秋宫主有情史,这事听起来就离谱,怕不是谁信口胡诌的吧? ”
“是师尊告诉我的。”韩江雪一摊手。
周景:“……好吧。”
原是严摩喝多了酒,说起四位掌门之间的往事。
秦卓温酒量一向很好,平常不喝则已,一旦喝起来定会将其他三人都喝趴下。
因此四人闲来小聚,常常是他一个人挺到最后,赢下其余三人每人一样东西。
每次赢了,秦卓温也不要别的,就专门要三人私下珍藏的书,孤本、禁书、古籍或是珍贵的手抄本。
而严摩这一次说起的,就是秦卓温赢了秋时,向他讨的一本自坊间抄没来的禁书。
正是坊间流传的关于他早年的一段情史。
桑卿本也是抱着听八卦的心思过来凑一凑热闹,可听到最后,原来不过就是一段寻常的初遇,亦觉得没什么乐子。
便起身出了竹屋,去外面的梧桐树下休息。
刚在摇椅上坐下,那梧桐树上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桑卿一挑眉,仰头觑着坐在梧桐枝桠上的晴锦:“偷听可耻。”
“我哪里偷听了?”晴锦撸着怀里的橘猫,死不认账,“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听。”
桑卿不理他这话茬,问道:“你刚刚跑什么?”
“没跑啊。”晴锦眨眨眼,“我不是在这么。”
“为什么不见玄尘派的小辈?”
话音落,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桑卿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晴锦的回答。
“不会是因为归墟吧?”他想了想道。
晴锦还是沉默。
片刻后,才终于开了口:“我们说好了,此生再不复相见。”
桑卿叩着扶手的手指嘎然停下:“对不住。”
“嗨,”晴锦没什么所谓,“都过去很多年了。”
他怀里的橘猫被撸的舒服,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桑卿轻舒了口气,方才闭上眼打算小憩一会儿,就听那晴锦在头顶上道:
“不过,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我,不如做一锅花雕鸡,就当补偿了。”
立刻睡意全无的桑卿:……
玄尘派三个小辈听了一场无趣的故事,没多做停留就告辞离开了。
直到三人的身影自青峰之巅彻底消失,晴锦才抱着橘猫从梧桐树上跃下。
“花雕鸡。”他看着桑卿,一双眼灼灼逼人。
桑卿无奈:“鸡从哪来?”
一旁正闭目养神的球球闻声立刻扑棱着翅膀往屋里飞去。
晴锦看着它笨拙的样子哈哈大笑。
沈故自屋里出来,方才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道:“我下山去买。”
他说完就要走,被桑卿拉住:“谁想吃谁去。”
晴锦啧啧摇头:“下山买个鸡而已,看你护的。”
“那你一把年纪了,别欺负小孩。”桑卿眯起眼睛道。
最后还是晴锦差他那变成了少年的小老虎在山上抓了两只母山鸡。
桑卿搬出上次花应带来的花雕酒,把鸡炖了。
山鸡处理干净后切块,放上葱姜等配料翻炒,等到鸡肉八分熟捞出,再倒上醇香的花雕酒和盐巴、调味料等一起炖,直至软烂。
等到锅中香味四溢,桑卿熄了炉火,他用御物之术将花雕鸡放上桌,那霸占他摇椅的赖皮立时睁开了眼。
“好香!”
晴锦表情夸张的伸着脖子,贪婪的嗅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
桑卿屈指一弹,一块小石子砸在他额上:“没点长辈样子。”
“嘶,”晴锦揉揉自己额上的包,“我这不是夸你么。”
“没看出来,”桑卿冷觑他一眼,招呼旁边正在和球球玩的沈故,“阿故,吃饭。”
沈故应了一声,过来桌边坐下。
一锅花雕鸡,两碟清淡的小菜,笋鲜和文思豆腐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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