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一道火光闪过,烈焰灼烧的长剑上路,径直刺进了程策的胸口。
作者有话说:
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皋陶治狱,其罪疑者,令羊触之,有罪则触,无罪则不触。斯盖天生一角圣兽,助狱为验,故皋陶敬羊,起坐事之。——《论衡·是应》
第99章 纸皮人偶
“桑卿!”严摩失声喊道,“你疯了?!”
赤金色的火焰穿透了程策的身体,他的脸上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会……结束的,永远……不会!”
“闭嘴!”
沈故死死咬着牙关,颈间的青筋爆出:“闭嘴闭嘴闭嘴!”
他发了疯般的朝着程策大喊,悲戚的哭喊响彻天地。
“哈哈哈哈!”
火焰点燃了程策的身体,他大笑着向后仰倒了下去,终于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故拼命挣扎着,但桑卿圈住他的手臂像玄铁一般,无论他如何发疯的捶打都纹丝不动。
“放开我!”少年红着眼睛狠狠瞪着身后的人,“放开!”
“阿故,他已经死了。”桑卿声音平静无波,淡泊的像一潭死水。
像是终于被拉回现实,沈故突然安静下来,他抓住桑卿的衣襟,充血的双眼撅住面前的人。
“所以,我们又失败了,是不是?”
桑卿没有回答,他紧紧抿着唇,垂在袖中的手攥着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到底……到底要怎么做?”
沈故发着抖,死死抓着桑卿的衣服,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桑卿,其实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对不对?”
“是不是真的会像他说的一样?只要是我身边的人,就都会死。”
少年眼中是深深的绝望:“前世,是江雪师妹和江姝烟;这一世,是江雪师妹和魏子林,那之后呢?又会是谁?”
“我累了,”他突然舒了口气,“师尊,用我的魂魄是不是可以修复枉死树的根系?我想去试试。”
“那我呢?”桑卿用手指拨开他额角的碎发,“你去修复枉死树,留我一个人继续查下去么?”
“也行。”他淡淡勾了勾嘴角,“那我自己去查背后之人,你就老老实实给枉死树做肥料。
只要我不死,就每年清明都去洞渊看看你。你爱吃什么?花雕鸡还是棋子烧饼?我给你带。”
沈故紧咬着嘴唇,怔忪的看着他。
桑卿伸手擦去了他唇边的血迹:“你魏师兄刚刚还嘱咐你,要继续走下去。你倒好,转头就打退堂鼓。”
唇瓣上传来烫贴的温度,沈故垂下了眸子:“我……刚刚胡说的。”
“这才对嘛,”桑卿拍了拍他的肩,“让我不要走,不要丢下你一个人,我这次做到了,你可不许自己反悔。”
“嗯。”沈故吸了吸鼻子。
“眼泪擦一擦,男子汉哭的梨花带雨,像什么样子?”桑卿嘴角噙着笑,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
“师,师尊!”周垣的喊声突然响起,“程策,程策他……”
他的声音太过惊恐,桑卿和沈故被拉回了思绪。
严摩沉着脸大步走过去,两人也跟了上去。
几人在程策的尸体面前蹲下,俱是白了脸色。
“怎……怎么会这样?”严摩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
只见程策被上路刺穿的胸口处,伤口边缘的血迹已经干涸,而伤处的皮肉,却根本就不是人的皮肉而是纸张参差不齐的毛边。
“纸……纸人?!”迟迟赶来的周景目瞪口呆。
“是纸皮人偶。”桑卿道,“和净尘长老陈元景一样,这个程策是假的,就是个替身。”
“那真的呢?”沈故问。
桑卿摇摇头:“或许还待在清风观,或许已经死了。”
一抬头,正瞧见清风道长带着一众道观弟子匆匆赶来,说道:“喏,人来了,问问看吧。”
清风道长落后两人一些,才进城又遇到几只大妖围攻,这才姗姗来迟。
“出什么事了?”他快步上前,一眼望见被周景安放在墙边的魏子林的尸体,吓了一跳。
一回头又瞧见身上满是血迹,身形庞大的夔,惊道:“你们遇上的是这东西?其他人可有伤亡?”
桑卿和严摩都没有说话,几人从纸皮人偶程策的身边站起来。
“这是?”清风道长看着地上浑身染血的纸皮人偶程策,面上难掩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了?”
严摩眉头紧皱着:“你不知道?他不是同你们一起来的?”
清风道长摇摇头:“他在清风观不过是个管洒扫的小道童,又没了修为,也就是个普通人,我怎么会带他?”
“果然。”桑卿道,“能否劳烦道长一件事?”
清风道长虽然还懵着,还是点了点头:“请兮芜长老吩咐。”
“劳烦您往清风观传一封飞书,确认一下程策是否还在观中。”
“他不是在这?而且已经……”死了啊。
清风道长不明所以。
严摩道:“你这老眼昏花的,凑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顶着一头雾水,清风道长俯身凑近了过去。
这一看,骇的睁大了眼:“怎……怎么回事?怎么是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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