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清澈透明,映着沈故雪一般洁白的肌肤,惹得桑卿移不开眼睛。
这一天下来,沈故被药性折磨的难受,他也被沈故折磨的不轻。
身体上的反应他硬抗了一天了,撑到现在也终于是到了极限。
看着双目轻阖,微微后仰着头靠在池边的少年,桑卿深吸了口气,选了个距离沈故最远的地方下水。
两人一南一北,分别在池子两端,桑卿只穿着一件亵裤,赤着上身泡在池中,冰冷的池水压下了身体中的躁动和浴火。
他深吸了口气,把双臂搭在池边,头后仰着,靠在了水池边缘。
水面却并不平静,自沈故那头,水波一层层涌来,浪花拍在他胸口,方才沈故浮在池中的样子便又跳进了他脑中。
水波每动一下,他的脑中就浮现出沈故在池中的姿势,微微泛红的双颊,氤氲着水汽的眼眸,细软的腰肢,白皙修长的腿,甚至,光洁如玉石一般的脚指……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身下突然一紧,清透的池水在这一刻泛起了淡淡的乳白色波纹。
太丢人了,桑卿抬手撑住了额头。
又过了片刻,他才从池中起身,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走到另一边去找沈故。
许是泡在池中确实舒服了不少,沈故浮在池边,双臂交叠着当成枕头,把头枕在上面闭着眼睛睡着了。
墨色的长发披散在他身后,带着些水滴,泛着柔和的光晕。
他的肩膀圆润白皙,仿佛冰玉雕琢的一般,桑卿伸手轻轻理了理他垂在颊边的湿发,想要抽手的时候,却猝不及防被沈故拉住了。
桑卿被骇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你……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
沈故轻轻的“哼”了一声,把头一歪,还有些发热的脸颊在他手心里蹭起来。
他其实,泡进这池中不久,身上的灼热就褪去了大半,人也清醒了。
本想缠着桑卿的,可他这师父跑的飞快,下了水却远远躲着他。
沈故不想打草惊蛇,便没有追过去,躲在暗处,却意外看到了他做梦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但他是高兴的。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动了这念头,真的是太好了。
“醒了还磨人。”桑卿曲起手指轻轻挠了挠沈故的脸颊,“你要是觉得待在这里舒服,就多在这泡一会儿,等药劲过了再出去。”
“嗯。”沈故拉着他的手不肯松,“那你呢?”
人都醒了,桑卿自然不想呆在这跟沈故大眼瞪小眼,况且沈故连衣裳都没穿,他这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们进来好久了,我出去看看。”
像是应了他的话,壶中世界的穹顶突然开始摇晃起来,隐隐还有断断续续的人声。
桑卿眉头一皱,抽回自己的手在沈故头上摸了摸:“好像是有人进来了,我去去就回,你安心在这里等我。”
“好吧。”
沈故明显有些不情愿,这些天他已经借着身体的原因,和桑卿亲近了不少,等从这里出去后,恐怕又要恢复到以前了。
桑卿起身离开了壶中,一回到房间就发现晴锦正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大神医进来怎么连门都不敲?”
晴锦睡饱了觉,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丢了个白眼给他道:“我敲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见有人应声,这不是怕你们出事。”
“怎么样,小可爱人呢?”
“在我的方物里。”桑卿道。
“呼,”晴锦突然叹了口气,拿出一封信递给桑卿道,“从玄尘派寄来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桑卿瞧着那信封上熟悉的火漆印,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第121章 分别
秋时的事情刚过,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严摩是不会传信给他的。
桑卿捏着那封信迟迟没有打开,如果他猜的没错,很可能是封锁洞渊的枉死树出了问题。
算算时间,恐怕是树根根系枯败的颓势止不住了。
“是出了什么事?”见桑卿神色不好,晴锦问道。
将信封打开,铺展开信纸,严摩遒劲有力的笔记跃然纸上,信上确实说的是枉死树一事。
如今秋时死了,之前他融了百伏宫上千颗金圣石,熬的那锅圣灵神水浇灌根系的功效便已经散尽了,枉死树的根系以一种无法挽回的速度迅速枯败着。
眼下洞渊开裂,数不清的厉鬼冤魂在山洞里游荡,全靠着着,严摩和玄尘派几位长老封住洞口的结界勉力支撑。
但随着洞渊的裂缝越来越大,逃出酆都的鬼物越来越多,结界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四大门派之中,秋时身死,花应和秦卓温已经赶了过去,严摩请他过去一起拿个主意。
“我恐怕得回去玄尘派一趟。”桑卿道。
“现在么?你不等他醒了?”晴锦偏头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床榻上帐幔摇曳,看不清楚。
“他已经醒了。”桑卿道,“我明天一早走吧。”
“好。”晴锦嘴唇动了动,嗫嚅了下,“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桑卿揉着眉心,点了点头。
等晴锦离开后,桑卿才又回到方物中将沈故抱了出来。
少年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颊上的红晕也褪下去很多,被桑卿裹在被单里,放在床榻上。
桑卿拉开被子给他盖好,问道:“感觉怎样?还难受么?”
沈故摇摇头:“已经好多了。师尊守了我一日也乏了,去休息会儿吧。”
“没事,”桑卿帮他掖了掖被角,“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沈故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有一点,师尊要做什么好吃的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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