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北天听得眉毛一会紧皱一会展开。
如果魏郁给他喘.息的时间,那他一定会问问魏应城:你和他到底是啥关系。
但魏郁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也和他对视,让臧北天只能听着他絮絮叨叨地交代他和魏应城的那点事。
但听到魏郁开始讲述自己家里的小公狗已经绝育且十分健康的时候,臧北天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臧北天:“你……说这些干嘛?”
魏郁面上一怔,旋即又笑起来。
“初次和小表哥见面感觉特别有缘分,所以想多说几句,以后家里人对我就知根知底,也安心让你们家应城以后——和我最好的朋友啊。”
魏郁学着印象里看过别人家双亲见父母时候的热络,努力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友善。
魏应城忍不住小声提醒臧北天:“哥,他笑起来就是这样,面部肌肉痉挛,不是故意的。”
臧北天满腔疑惑。
魏郁本人不仅和他平时在学校里听说的那位冷面拽哥挨不上边,也和魏应城所说的脾气好傲气大没关系。
魏郁拉着他说话的这幅样子,甚至有点……谄媚。
臧北天感觉自己脑子里灌进浆糊,对着魏郁只能礼貌微笑。
“你别这么客气,我也就是魏应城的表哥而已。”
魏郁满不在乎,“表哥也是哥哥,他哥就是我哥。哥,我送你们回家。”
魏应城还想阻拦,但魏郁执意如此,怎么劝都不行,最好还是因为要坐公交车,魏郁才作罢。
这件事在魏应城心里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大学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和魏郁“温习”一遍。
如果不这样讲事实,魏郁总嘴硬是他被倒追了很久。
*
魏郁对自己这番表现倒是很满意。
“你说我是不是反应特别快?一秒钟就破坏难题,化干戈为玉帛,直接把那个傻大个拿下。”
看着魏郁沾沾自喜的表情,蔡诚耀有些夸不出口。
这种事情要是换成蔡诚耀说给魏郁听,魏郁能把脸笑烂。
但现在魏郁却一本正经地认为自己的救场漂亮极了——拜托,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正常人都会以为旁边那位是好朋友或者是同学之类的。
只有魏郁这个思维模式有问题的人才会认为是网恋对象。
蔡诚耀思考半天才秉持着能叫醒就叫,叫不醒就算了的想法,真诚地问:
“你到现在还感觉,是他在钓你?”
魏郁瞪大眼,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问题。
“那当然是了。”魏郁的两根手指用力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以为那笔记本真是无缘无故留下来的?它为什么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在我追上去的时候掉?”
听完魏郁的断论,蔡诚耀的脸皱成一团,“你去自己去追才撞到桌子,你去撞了桌子本子才掉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啊。”
魏郁一脸深沉地看着蔡诚耀,“把所有事情伪装成巧合,就是他的惯用伎俩,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说完,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说他为了得到我,居然这样用尽心机、步步为营……也就是我立场坚定,换成别人,早就和他好了。”
蔡诚耀幽幽地说:“可你不也和他亲嘴了。”
“什么什么是亲嘴!”魏郁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是个意外,而且亲嘴也太难听了,这是接吻、初吻,一个阴阳差错促成的初吻。你懂吗?你不懂,你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
坐着听魏郁说了半天,他不口渴,蔡诚耀都替他口渴。
“你喝点水吧歇歇你那嘴吧哥们。”
一杯水满上之后,蔡诚耀感慨的摇摇头。
“自从你开学,我和你在一起都不怎么需要说话了。”
魏郁顾着喝水,没理他这话茬。
蔡诚耀又说:“你还总是忽略我的话题,句两句都和魏应城有关系,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他们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基本上无话不谈。
这么多年来,蔡诚耀好不容易才把魏郁的坏脾气摸透了,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号人,一下就夺走了魏郁所有注意力,还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魏郁主动变得听话。
蔡诚耀心里有种被兄弟背叛的感觉,和魏郁坦白说:“我是感觉不到了,但你也就这么忘了哥们,我们可是十几年的交情,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情分。”
魏郁:“我哪里忘记你了,我最近找你见面的频率比之前高多了吧,这顿饭还是我请的,够不够意思了?”
蔡诚耀一句“这还差不多”都没说完,魏郁又开始纠结:“可是我总感觉他明天会继续躲着我,我该怎么办?发给消息问问他,还是说继续不说话……”
“魏郁,你小子别太过分。”蔡诚耀忍着气,决定再不配合着魏郁自欺欺人,咬着牙说:
“你还不明白吗?人家就是对你没意思,是你一个劲地自作多情。”
魏郁:“你说什么?”
他面色阴沉,蔡诚耀还是硬着头皮把“自作多情”四个字狠狠重复了一次。
“这事一开始我也有错,是我多想了一点才让你有了误会,可是后面明显是你自己想多了。”
蔡诚耀重重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情窦初开又情难自抑的兄弟完全没有办法。
“我也不知道我说这些你能不能听进去,反正我看你现在已经喜欢上他了,既然喜欢,你就趁早去追,别等着你一通自作多情之后他再讨厌上你,你就彻底没戏了。”
魏郁即便已经怔住,脸色也不往阴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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