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凉:“因为怕我在路上忽然找寻到了人生的真谛,不回来了。”
“噗。”言灼笑了笑,“说真的。”
“我在骗你吗?”秦渡凉反问他。
终于,在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车流又一次彻底不动了。
这条高速上的车主们纷纷熄火,就剩五分钟了,这过路费,不交了!
他们被堵在后面,言灼也熄火了。
有人在放小烟花,秦渡凉说:“下去看看?”
“好。”
夜风冷了很多,秦渡凉把两杯咖啡都带了出来,他的那杯递给他。言灼捧在手里捂着。
小孩儿拿着仙女棒在转圈,还有几个稍大些的烟花,放在了应急车道的线上,大人们在看表倒数,距离新年还有四分钟。
秦渡凉说:“我去问问能不能跟他们买两根。”
说完,秦渡凉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他:“拿一下。”
片刻之后,秦渡凉真带了两根仙女棒回来。
“我以为不会给呢,那明显给孩子玩儿的。”言灼说。
“我给钱了。”秦渡凉说。
言灼和他交换咖啡和一根仙女棒,问:“给多少?”
“二百。”秦渡凉老实交代。
言灼抬手就用仙女棒敲了一下他脑门:“二百?你二不二啊!”
“干嘛,过年啊。”秦渡凉挨了一下子,“真是大了,又顶嘴又动手。”
言灼失笑:“我看是你小了,两百块买两根烟花。”
“我小吗?”秦渡凉歪头看他,“我比你大,一岁。”
他在“大”和“一岁”之间故意顿了一下,不过言灼不吃他那套,靠在车身喝咖啡。
秦渡凉摸出打火机,然后抬腕看表。
十一点五十九分三十五秒,防风火机“咔”地被他掀开,又“哒”地合上。
反复几次后,他擦下砂轮,火苗跃起,言灼把仙女棒搭在火苗尖上。噗呲一声,在黑暗中炸出一团金色的小花。
周围的人忽然大喊:“新!年!快!乐!”
秦渡凉也点燃了自己的这根,然后和他用咖啡碰了个杯,“新年快乐,言灼。”
“新年快乐……”
言灼看着手里的烟花,它燃放的时间很短,可能十秒左右。
零点一过,那些蹲守节假日免过路费的司机已经动了,但要轮到他们这一截动,还得有一会儿。
言灼在烟花燃尽的时候,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小姑的事,和我们……分手的事。”
“分手第一年的时候,光恨你了。”秦渡凉的语气很轻松。
“第二年觉得不对劲,去查了公司的账,查到你小姑是明昼的员工,觉得蹊跷,但在集团里问谁都问不出,我妈把消息堵得很死。”
“第三年,我想办法偷偷查了我妈的流水,她给言素心打过一笔25万,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万。”
“那年我去你学校看过你,你在咖啡厅里打工。”
“我妈给我的解释是,你姑姑病了,你拿了钱跟我分手。你觉得我信吗?我只能信了,否则她会把你小姑从国内的项目调走,怎么办,你姑姑的病受不了搬家重新找房的舟车劳顿,也不能骤然换生活环境。”
“你们需要明昼的工资,你们没有存款,小姑以前给了老家不少钱吧,你们还有房贷,不可能换个城市重新开始,小姑也不会甘心放弃她在明昼的项目。换个公司?不会有公司要一个不健康的员工。”
“所以我没去找你,因为我当时还没赚到什么钱。”
“那时候,我妈没有降小姑的工资,她的项目还是她的,的确,那时候……我们分手是最好的解法。”
“当时你笃定地告诉我你不是Gay,应该是唯一让我死心的办法吧,也对,比起说什么不爱了,直接否认性取向,让我没话说。我当时确实也被你那套连招打懵了。”
秦渡凉又和他碰了一下杯,一仰头,喝光:“接着,第四年,我去达喀尔了,你应该知道,赚了个赞助,医院躺了一个月。”
“第五年,你姑姑被调走了,我妈果然很谨慎,我查不到了,你也毕业了,我紧接着要去MOTO GP,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不过还好,你开始直播,也开始做解说了。后来,北非拉力赛开始了,紧接着又要去曼岛TT,再后来,勉强算功成名就,我就回来了。”
“准备回来找你。”
“刚巧,你直播说你爱过我。”
“走了,车道动起来了。”秦渡凉拍拍他,“我知道你也辛苦了,你带着你姑姑换了不少医院,对吧,你还得自己打工,一开始搞不懂那些大医院的流程吧,挂号、检查、复检、加号、住院……”
“对不起啊,没能帮到你,主要是,我也不能帮你。我当时帮了你,你们在我妈那儿,你决定的分手,就前功尽弃了。”
“哦对了,还学了做饭是吧,那年超市那个烤蒸一体的烤箱是我买的,雇了服务员通知你中奖的,辛苦你了。”
“那个烤箱定价5200欸,我夹带私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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