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秦渡凉解开了他眼睛上的领带,四目相对时,秦渡凉进去了。
言灼感觉大脑涣散了。
潮汐在涌动,点点星子在夜空小声聊天,聊着,今天的海好黑喔。
地上的玫瑰睡着了,言灼也睡着了。
三个小时过得毫无概念,专业解说对时间的推进是非常敏感的。比如6分钟的对线期,比如下包后的倒计时……
年度最佳男解说的基本素养,这个时候崩掉了,就像第一次住进107的时候,高三考生的生物钟休眠了一样。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他眼皮重得不行。
秦渡凉好像不知道累,不过也难怪,这人是骑重机的,腰胯力量本来就猛得令人发指。
言灼轻轻哼唧了两声,结果……
“嘘。”一根手指拦在他唇上,是一个噤声的动作。
言灼一愣。
顿时反应过来。
这人没去漠河?比赛不跑了?
怎么还在这儿?!
秦渡凉盘膝坐在地毯上,手机靠在床头柜的台灯下,人正对着床头柜。衬衫、领带、西服,一本正经。
秦渡凉覆在他唇上的手指还没挪开,言灼悄声坐起来,发现,他在用手机开视频会议。
“……”言灼舔舔干燥的嘴唇,舔到了秦渡凉的手指。
秦渡凉轻蹙眉心,想笑又得忍着,面上严肃正经。
“可以。”秦渡凉对着自己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说,“杜卡迪Desert虽然是沙漠用车,改一下车架间隙,937cc够用了,漠河不需要那么强的马力,我需要纹更深一点的胎,不用太宽,纹够深就行,我下午到了立刻试车。”
“好的。”视频会议那边的人说,“那么见面试完车,再聊更细节的东西。”
“好。”秦渡凉点头。
视频挂断后,秦渡凉没从地上起来,而是趴在床边,下巴搁在手背上,抬着眼睛看着他。
说:“早。”
言灼摸摸他头,“从此君王不早朝?”
“网络发达了,君王可以线上早朝。”秦渡凉握住他手指,凑到嘴边亲了亲,“起床吗?还是再歇会儿?”
“起来吧,我今天……嘶……”
秦渡凉眯了下眼,坐到床边来,和他蹭了蹭脸颊,温声说:“对不起啊,我马上还是要走了。”
“不是昨晚就走的吗。”言灼莞尔,明知故问,“舍不得?”
他笑得天真烂漫,说的话却伤风败俗:“是觉得穿上裤子就走,不太道德?”
秦渡凉很流氓地靠近他,叼住他耳垂,说的话比他更低俗:“你确定要现在狂这么一下吗,这会儿可不用扩//张了喔。”
末了还舔他一下。
言灼:“真畜生啊秦渡凉。”
“谢谢。”秦渡凉笑,“这个评价我很喜欢。”
秦渡凉中午的飞机,言灼也是。
秦渡凉去漠河,言灼去上海,虞沁这两天在上海打比赛,秦渡凉要赶快去试车,然后备战漠河的冰雪拉力赛。
“解说员通过了吗?”秦渡凉问。
机场的女声播报着提醒飞往某地的旅客做好登机准备,言灼点头:“应该后天能在解说组里看到我的名字。”
他们一起过了安检,来到候机厅,秦渡凉给他买了杯热咖啡。
人很多,行李箱滚轮声和语音播报不绝于耳,人们脚步匆匆,咖啡机磨豆子的噪音努力地在每位旅客的回忆里留下印记。
言灼接过来,是有杯套的,笑笑:“漠河见了。”
“嗯。”秦渡凉的航班比较近,“对了,你送的挡泥板我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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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灼点头:“好的。”
秦渡凉:“今年送我什么?”
言灼:“怎么这么早就惦记上了?”
秦渡凉:“馋啊。”
言灼:“你能不能有点企二代的样子。”
秦渡凉:“什么企二代啊我不是骑摩托车的小流氓吗?”
“请飞往漠河古莲机场的乘客……”
言灼笑笑:“去吧。”
“能亲一口吗?”秦渡凉眼巴巴地问。
这会儿,坐这趟飞机的旅客们快步朝登机口小跑,他们在人潮中看着对方,仿佛不可撼动。
言灼很小幅度地点头,然后秦渡凉凑过来,很快、很轻地在他脸颊吻了一下。
亲完了立刻笑得阳光灿烂:“我走了。”
后来,分手之后的后来,言灼从新疆回去家里之后,病了一场。
他还记得那年躺在床上发着烧,自己梦游一样也不知吞没吞退烧药,在被窝里忽冷忽热的时候,依稀感觉到秦渡凉亲了亲自己的脸。
他那时明白是烧出幻觉了,可却觉得很幸福。
再后来,言灼去念了本地的大学,用的助学贷款。那会儿小姑步行5分钟就要停下来,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或靠一靠,歇着。言灼得搀着她,从公交站台,走路去医院。
小姑病了之后的精神状态一度很萎靡,甚至言灼隐约感受到小姑有轻生的念头。
他浅眠,小姑夜间有什么动静,他即刻就能醒。
他记得有一次,凌晨四点,小姑站在阳台,窗户大开着,她只穿着睡衣。言灼从后面给她披上一条毛毯,将窗户合起来,留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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