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微垂目光:“嗯,是有点。今天观众有点多的, 对我们的期望也很高,我在想下午的比赛要更加慎重才是,一不小心入神了,没反应过来。”
“前辈就是想得太多了。”白鸟弥恍然,顿时就把刚才困惑抛到脑后。
他眼睛一转, 忽然弯着眼睛喊道:“咪!”
赤司征十郎一愣,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白鸟弥喊了几声“咪”, 一会儿又变成“喵”,声音此起彼伏,有慵懒婉转的长音,也有活泼短平快的促音,比起赤司征十郎带着些不好意思的低声,他的语气无拘无束。
此刻若是有人从门外路过,定然会以为更衣室的某个角落里藏着一群幼猫。
赤司征十郎的脸上渐渐浮现轻柔的浅笑。
白鸟弥停下来,询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让前辈开心一点?”
因为刚才听到自己学猫叫很高兴,所以为了让自己高兴,他也开始学猫叫吗?
赤司征十郎感觉心里仿佛有只幼猫在打滚,浑身都放松下来。
“谢谢你的安慰,我放松下来了。”
“这就算是安慰了?我只是喜欢这样的前辈而已,不想让前辈皱着眉而已。”白鸟弥嘀咕,“我算不算学会了新技能。”
他果断开始挟恩图报:“我安慰了前辈,前辈要给我送礼物哦!”
赤司征十郎当然应下,也没忘了问白鸟弥的来意:“白鸟,你来更衣室是遗落了什么东西吗?”
白鸟弥摇摇头:“我是来午睡的!车上地方太小了,这里可以躺着睡。”
他指着更衣室的两条宽板凳,拼在一起就是一张单人床。
他枕着手臂侧躺下来,并问:“前辈不休息吗?”
“不了,我再看会儿资料。”赤司征十郎看着硬邦邦的板凳,提议,“你枕在我腿上吧。”
“好!”白鸟弥眼睛一亮,顿时蹭过去,满足地眯起眼,很快就睡着了。
四周皆是铁皮柜子的更衣室重新陷入静谧,却因浅浅的呼吸声变得温馨,不再有那种催生焦虑与恐惧地寂寥感。
赤司征十郎温柔地注视着连睡觉脸上都挂着笑意的白鸟弥。
无人知晓,他最初其实羡慕着白鸟弥。
羡慕他不被压
力所困扰、无忧无虑,因为自己时刻承受着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
羡慕他活泼直率的性格,因为自己必须谨言慎行,必须做一个领导者;
羡慕他和森先生亲昵的父子关系,因为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十分僵硬;
羡慕他没有家族拘束,无拘无束的姿态,因为从小到他大,家族就在不断给予他更高的要求……
他们两个人截然不同。
不过赤司征十郎明白自己的责任、义务,尽管很累,但他知道自己不应当逃避,他同样给自己定下了高标准高要求,极力变得更完美。
他的性格也让他无法像白鸟弥一样主动且开朗,他向来谋定而后动、情绪内敛。
正因为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成为白鸟弥的样子,所以他更希望白鸟弥能始终保持这份轻松愉快。
一开始只是这样。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鸟弥也将愉悦带给他。
可以忘掉责任、甩开身份、行为出格也不要紧的轻松时光,对于疲惫的他是一种奢侈的慰藉。
和白鸟弥在一起很开心。
但自己却逐渐不满足普通朋友或前辈的身份,一向克制自持的他开始贪心。
想得到他更多的注目,想变成更独特的关系。
他生出了说不明的心思,不确定那是否是“喜欢”。
他只是总会想起白鸟弥的笑容,想和白鸟弥一直在一起而已。
一思考起这样的未来,他就想到太多的顾虑,每一个都足够让白鸟弥彻底远离他。
他不希望自己带给白鸟弥困惑。
纵使心中渴望,但保持现状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以前辈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心中却在图谋不轨,这样的自己似乎有些卑鄙。
【优柔寡断的胆小鬼。】
赤司征十郎已经能对那个声音充耳不闻,他低头看着另一个自己写的比赛安排。
几乎让青峰大辉打满全场。
【为队伍争分,这就是王牌的作用。】
[青峰的精神状态并不适合在场上待太久,失去战意的对手会影响到他,进一步影响到团队。我不希望他在大赛期间闹情绪不上场,让他保持手感和状态,前期威慑对手,后期只在必要的时刻出场更合适。]
赤司征十郎边修改,边教导另一个自己,就像在教弟弟,也像是自言自语。
不可否认,他有过那样更冷酷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更柔和办法。
白鸟弥睡了个神清气爽的午觉,下午继续出场。
这一次的对手显然知道了他上午跳球得分的事,明明是大高个,跳球时却一脸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白鸟弥才刚刚起跳,对手也迫不及待跟着提前起跳想要阻止他。
但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很显然,他冲动了。
“嘀——跳球违例!白队球权。”
提前起跳的对手在球还没到达最高点就出手,让帝光这边轻而易举拿到球权。
白鸟弥悻悻:“可恶,都不让我表现!”
紫原敦揉了揉他的脑袋。
绿间真太郎更看出问题。
对手越是担心白鸟弥跳球得分,就越是会被破坏节奏,从而违例。而如果保持原本的节奏,或者安排一个身高近似的人来跳球,弹跳力很难比过白鸟弥,会导致他直接得分。
比起让帝光开局跳球得三分,士气大振,普通的违例丢失球权对他们而言已经是损失最小的一种选择。
他们的小学弟已经让对手忌惮到这种地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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