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云表情微顿,反问:“怎么?”
林深直面深渊,答:“不习惯。”
宋凌云:“……”
扬了扬眉,像是有些无奈,宋凌云慢悠悠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接过在林深手里拿了许久的魔鬼芥辣鸡块。
脑海里回想起虞姝刚刚说的一句话——
“你真陷进去了?”
这个问题,宋凌云没答。
他觉得没必要。
因为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相比之前,变了太多……
那是一种潜移默化的……
“林深。”宋凌云灌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低声沙哑,眼眶被芥末冲得隐隐发红。
林深放下擦嘴的纸巾,淡淡回头:“……嗯?”
摘下手套,一只手探进外套的口袋,另一只手朝边上人勾了勾,林深会意,他的意思是——手。
没多想,林深把手递了过去。
宋凌云牵过他的手,带到腹前,拇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中指指根处的那环浅浅的白印上缓缓摩挲着,然后,另一只手伸出口袋,拿出了一枚戒指。
淡淡的神情微动,牵动乌黑的睫毛也跟着眼帘一起轻颤了颤,林深半垂着眸,不动声色掩下了那内里深处缓缓涌动的情绪。
——这是一枚全新的戒指,哑光的象牙色,不论质感还是做工,都比之前碎掉的那一枚,要好太多。
戒指在中指指尖前停顿了片刻,也许是宋凌云刚刚酒喝得太猛,才让林深一时间无端生出了一种“这人醉了”的错觉。
两道视线齐齐停在那枚戒指上。
眼前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听起来似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
于是林深抬眸,就见宋凌云微眯着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视线在他手上凝了许久。
然后,捏着戒指的手稍稍偏移——套进了相邻的无名指上,缓缓推进,直至指根。
林深看着手上的戒指,一言不发。
宋凌云坐在地上,坐姿慵懒,背靠着沙发,仰头闭眼,像是累极了。
……回来的这一路上,一群人甚至包括莫浅都睡得极死,只有林深眠浅,才知道在他们中间,有位大佬,扛困能力一流。
吧台里面,阮怜婴还在翻着手上的漫画,对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
队长毕竟是队长,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所以,当整个前厅只剩下电视里传出的摇滚劲乐,在动次打次的强烈节奏感中:
沙发上躺平的刘夏绘,办公区里边补事件申请报告边偷闲的楼诚,以及刚从药箱里挖到健胃消食片的秦杨杨——
对于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三人都无一例外、不约而同、大惊失色地撑大了自己的双眼和嘴巴!
刘夏绘下意识地想从沙发上滚起来跑路,但仔细想想,又不动了。
他心想:不对啊……
边上两个都是男人,他怕个球?不过就戴个戒指而已,个中原因他们也知之一二,既然不是情侣,他怂个屁啊?
于是,下一秒,刘夏绘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了起来,刚要开口调侃,就见林深往后坐了一些,言语里似乎还带了一点浅笑,好整以暇地淡问道:“什么戒指?”
一目了然的明知故问……
宋凌云抬起后仰的脑袋,好歹端了些坐姿,又倒了半杯红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喝了酒,习惯性地晃着杯子里的液体,声线在酒精的渲染下多了几分沙哑,听起来格外性感。
“锁人。”
刘夏绘惊了。
惊得直接说不出话了!
楼诚在办公区里默默埋低了头,不敢看了。
秦杨杨手里抓着健胃消食片,惊愕过后,心里忍不住啧啧感叹:你们都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吧台里,阮怜婴翻完最后一页,把书合上。
……看着封面满目红粉的夸张画风,他心想,其实是个不错的故事。
但……
思索下来,他终究还是没多嘴提醒——毕竟这么明显的东西,他们两个不可能没察觉出来……
阮怜婴从吧台后起身,在一队三人万状惊恐的注视下朝地上坐着的二人走去。
他伸手,把包好牛皮纸袋的彩漫递给林深,想了想,还是多嘱咐了一句:“用的时候小心点。”
林深抬手接过,话不多,只淡淡道:“多谢。”
阮怜婴正要回头,脚步微顿,想了想,目光落在林深手里的漫画,多问了一句:“什么感觉?”
林深垂眸,考虑片刻后,慢慢抬眸。
“很刺激。”
阮怜婴看着他,没做什么反应,听完,他便转身抬步,走到门口。
开门前,他目光越过刘夏绘,停在宋凌云身上,对林深说:“他醉了,差不多撤了吧,不早了。”
林深:“嗯。”
原本在沙发上不敢动弹的刘夏绘赶紧抓上稻草救命,说话都磕巴,紧声道:“阮、阮队,你,你这就要走了吗……?”你可不能走啊!要走的话,求捎啊!!
阮怜婴闻言回头,嗯了一声,说:“你们这有客房吗?方便的话,我今晚借住一晚。”
“有有有!”秦杨杨连声应道,刘夏绘这个机灵鬼闻言紧跟着就从沙发上下来,边走边草草理了理压乱的衣服,跟了上去,说,“我带你上去!”
阮怜婴回头,询问秦杨杨和楼诚:“你们要一起吗?”
不当灯泡是美德,楼诚慌乱地从办公区里出来,拉着秦杨杨迅速上了阮怜婴救命的小伐。
就在出门的前一刻,刘夏绘大着胆子回头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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