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开着,楼下铁门的关门声还未在楼道里平静下来,人就进来了。
阮怜婴进门时,淡淡的目光从陈文身上扫过,眼帘轻敛,步伐也跟着稍慢了两步。
把带来的资料交给宋凌云,他并未多话,只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笔,一起递给了他。
“怎么是你来送?”宋凌云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顺路。”阮怜婴言简意赅,目光随即转向陈文,“新人?”
宋凌云提笔就签,边写边道:“我还以为你进门就会把他给灭了。”
阮怜婴应得倒也快,淡道:“你人就在这,该灭早灭了。”
“楼诚。”没再做回应,宋凌云签好就喊人,毫不掩饰想要速战速决的不耐,“签。”
“哦哦哦……”楼诚应得忙不迭,紧紧忙忙地从办公区钻出来接纸笔。
看出来宋队长心情不佳,大致也猜得到原因为何,终于在安静了片刻后,阮怜婴开口道:“下次的高层会议在明年3月。”
宋凌云挑了挑眉:“阮队也觉得这文件多此一举?”
阮怜婴也不遮掩,点头,明确地站了队。
“太麻烦了。”
宋凌云笑了笑,没说什么。
楼诚填好,把表递给林深。
林深接过,看了一眼,皱眉。
问宋凌云:“这什么?”
宋凌云摆头看他,“报名名单。”
盯着黑体加粗的“年会”二字,林深陷入了沉思。
“名单要加密?”
宋凌云知道他在问什么,嘴角微挑着,答道:“不用。”
“年会活动犯罪违法?”
宋凌云:“我们是正经单位,从不干违法乱纪的勾当。”
林深:“……”呵……
抖平手上的纸,在沙沙的写字声中,林深垂着眼帘冷漠道:“有病。”
——是电子版不好用还是键盘有毒?
填完,林深起身,把表还给了阮怜婴。
阮怜婴伸手接过,对林深道;“谢谢。”
陈文坐在一旁,看着阮怜婴,这个人除了瞳色和发色外,五官、相貌、轮廓,都和他昔日的那位好友一模一样……
察觉到来自一旁的视线,阮怜婴摆头看去,座位上却已然空空荡荡,没了原来的身影。
“……”
收回目光,阮怜婴默了片刻,将手上的文件收好,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直到楼下的车开远,独立沙发好似幻影般晃了晃,不过眨眼,陈文便又出现了。
宋凌云从吧台回到沙发,手里端着两杯咖啡,林深接过,闻着味道,精神了许多。
“认识?”林深忽然问道。
反应过来,陈文慢慢眨了眨眼,回答:“是,但也不全是。”
无言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明白了什么,林深没再多问,而是调转话题,抿了一口咖啡,皱眉道:“没放糖……”
宋凌云像是故意的,语气轻挑,不紧不慢:“零添加,品品纯的,醒脑提神。”
“……”
“拿来。”林深冷漠道。
无奈抬了抬肩,宋凌云只好起身,从吧台抽屉里拿了几包糖和奶,看着林深拆包全加。
宋凌云看着林深动作,饶有兴味,道:“这么讨厌原味?”
小调羹慢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林深垂着眸,说:“嗯,太苦。”
端起杯又抿了一口,这回,冷淡的神色有了变化,嘴角微微抿起一道浅弧,虽是评价味道,但目光却落在了陈文身上,淡淡的,就和他这个人一般,一双眼眸仿佛可以看透所有。
林深淡道:”还是现在更好。”
……即使味道与原本相差甚远,但它内在的香气和韵味却不曾改变,只是变得更甜,也更柔软了一些。
镜片下,陈文目光微怔,抿起嘴角,片刻,笑了。
“加太多,当心喝到后面甜度翻倍。”
喝完咖啡,把杯子交给宋凌云一起洗了,林深从沙发上站起身,想到了什么,问楼诚:“刚刚那张表,刘夏绘和秦杨杨好像没填。”
楼诚早溜回办公区了,闻言应道:“刚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填好了,表分成了两张,另一张由另一个负责人顺路带给他们。”
林深点了点头。
洗好杯,宋凌云抽了两张纸,边擦手边从吧台后面走过来,玩笑道:“舍不得回?”
林深懒得理他:“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工作狂?”
宋凌云笑了,小退半步,说:“也是。”
“没有哪家副队像你这么清闲了。”
林深:“要不我辞?”
宋凌云:“当我摆设?”
林深懒得费口舌,擦身就过,趁此间隙冷眼低声:“我倒想看你摆一个。”
宋凌云轻哂,回身跟上:“摆不了,要不林老师,你教几招,我照着摆?”
楼道里传来一串冷漠的回音:“会摆摆,不会摆滚……”
宋队长没脸没皮,手插在口袋里一路跟着自家副队上了车。
拉好安全带,想了想,又松开,宋凌云起身压去,新换的手臂力气不小,按着人,意犹未尽地吻了又吻。
林深皱着眉,情绪显然已经到达了一定值,要不是车内空间有限估计就不止动手了,两个人就这么有来有回的对打较劲,折腾到后面,连车窗都蒙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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