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没事吧?”林深问他。
宋凌云进屋,脱下外套,随口答道:“没事。”
“来了几只?”这个问题乍一听没头没尾,但林深知道宋凌云听得懂。
“近百。”宋凌云将外套叠好,低着眸,淡淡道。
闻言,林深两眼微微睁大:“……”
空气一时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宋凌云忽然发出气音哂笑,回头看他:“你信?”
林深:“……”
回身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几口喝完了半瓶,末了发出一声过瘾的短叹,眉心微皱,表情相比下午却温和了不少:“我不是铁打的,连战九个多小时,我也够呛。”
林深低头,片刻,笑了。
“老宋。”
像是觉得不够解渴,把刚拧上不久的瓶盖再次拧开,正要将瓶口贴上嘴边,闻言,动作微顿,宋凌云仰着头,目光越过手上的矿泉水瓶看去:“嗯?”
林深抬眸,淡淡的语气一本正经:“你太坏了。”
又是一声气音带出的哂笑,宋凌云闭上眼,几口喝光了剩下的半瓶。
因为出了一身热汗,也懒得换衣服了,就直接坐在桌旁,拿毛巾擦干。
趁着这个空档,林深开口问道:“今晚怎么办?”
宋凌云正擦着汗,头也不抬,反问:“你的想法?”
“我?”
“嗯。”
“……”
“我想试试户外。”
……
于是,二人掐着时间,驱车带上林国昌,一直开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远郊,把车停在某处村道的空地,熄火关灯。
抬手看表,离十二点整,还有十分钟。
林国昌坐在后座,战战兢兢地往两边窗外看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月黑风高夜,方圆无人烟……
……这不就是,绝佳的野外抛尸地点……?
“小、小深啊……”林国昌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不知道。”林深答完,转头又把问题抛给了宋凌云,“老宋,这是哪?”毕竟一眼望去,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而宋凌云为了掐点,一路飙车,刚开始还能认得路,到后面开到偏僻处,连路灯都没了,就这么又拐了几个弯,到最后停车时,林深也辨不清这到底是哪了。
“城郊。”宋凌云悠悠开口,抬眼往后视镜扫了一眼,声音更沉,“乱葬岗。”
林深:“……”
林国昌:“……!??”
林深坐在副驾,后座只坐了林国昌一个人,而就在“乱葬岗”三个字说出口的下一刻,林深就听到后座林国昌的呼吸都乱套了。
林深叹气,“你吓我也就算了,别人受不了你这么折腾的,别回头吓出心脏病来,连报销都没得谈。”
宋凌云从手边的置物格里摸出一颗糖,拆开,放进嘴里,一笑:“不错,还懂得考虑报销。”说着,抬手轻叩了叩手边合上盖的置物格,“奖励,自取。”
林深:“……”你好像没听进我说的话?
没什么心情吃糖,林深解开了安全带,准备下车,宋凌云侧眸看着副驾上的人稳当地下去,然后又稳当地上来。
只是上下的车门,不是同一扇。
林深爬上车,坐到了后座。
见边上多了个人,林国昌心里顿时有了底,紧绷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不少,但仍挡不住周遭阴森的环境让他那张脸看起来像极了强颜欢笑:“哎呀……有小深过来陪叔,叔就安心了……”
“你别误会。”林深依然淡漠,面无表情,关上了车门,淡道,“以防万一罢了。”如果像昨天晚上那样受不了侵蚀突然暴走,控不住,万一掰开门锁夺门而出,出了什么事,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麻烦。
虽然是挺操蛋的人生,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就算消极到头也架不住林深还想在这世上多活几年。
所以赔钱或是丢命,他都伤不起。
确切来说,一旦出事,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养了他十几年的小姨。
所以,就算不为自己,他也得好好的。
“那个,小深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大概是环境突然的改变让林国昌显得有点慌张,问林深道。
林深:“不知道。”
林国昌不解:“你……手机没带吗?”
“嗯。”林深面不改色,“刚刚走得太急,落在房里了。”
“……”
林国昌没带手机,是林深要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试验一下,如果离开了那栋别墅,同样的情况还会不会发生。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林深的经历当中,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那是林深刚到殡仪馆不久的事,小办公室里还只有连田和林巧巧两个同事,连田自来熟,即便淡漠如林深,他也依然能熟络地把人拉进他和林巧巧的圈子,三个人很快就熟了起来。
某天,林深过来接早班,林巧巧先回了,只有连田一人在小办公室里打着哈欠,黑眼圈浓重得几乎快要赶上国宝熊猫了。
不等林深问,连田就自己说道起来了。
说自己这几天夜班总睡不好,老梦见有人蹦迪,而且到后面几天,蹦迪的人越来越多,原来他是旁观,可这两天居然被拉着进圈一起蹦,每觉醒过来就跟跑了几千米马拉松似的,浑身酸,到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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