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抬眸径直对上郁尘晚投来的目光。
心下却一沉,平日里神色淡漠的大师兄,此时凝视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茫然,不悦之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刻,临清寒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同忘无凝,像是一对奸夫淫夫双双被抓了个现行。
临清寒不再多想,迅速地移开视线,刚巧瞧见了宗政敛正紧锁眉头,凝眸观察着他。
宗政敛打破这阵莫名诡异的沉默:“你把无凝怎么样了?”
临清寒假咳了声,回道:“宗庄主,不必担忧,忘掌门只是睡过去罢了,他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们方才是在——”
临清寒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下文。
只见宗政敛的面色逐变古怪,却似乎无法将下一个词说出口。
心知这人虽古板又极容易羞涩,跟忘无凝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但临清寒还是起了些整人的心思。
这宗政敛当着他大师兄郁尘晚的面,铁定说不出。
一想到此,临清寒那点郁闷的心情都荡然无存。
“是什么呀?宗庄主。”
“你明了的。”
“我不明了啊。”
两人打着暗语,郁尘晚则隔岸观火,沉默不开口。
宗政敛上前几步,越过了地上的障碍物。
忘无凝那扰人心思的信息素已然消散。
他心绪沉稳,不再是方才站在门口之处那般,心口火热,连灵剑都好几次没有拿稳。
只是,这实在太过古怪了。
他身为Omega,虽经历过的情热期极少,唯一一次还是在分化之时的初潮,历史久远,无从追溯。
可他行走三界,对此听闻颇多。
这Omega在发热的时候,若不是有Alpha安抚,或标记,是无法通过昏睡的方式使得潮热尽退,信息素的香味消散的。
眼前之人十分古怪!
况且,忘无凝怎么会晕乎到压倒这位Beta?
这不应该。
宗政敛一再追问:“那无凝怎会睡过去?你对他做了什么?”
临清寒占着自身厚脸皮的优势,继而讲着:“宗庄主,话可不能乱说,我同忘掌门的衣衫可是整整齐齐,你也见着了,没有半点越矩之举,你说我能做什么?”
关于抑制丹一事,临清寒心中所想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玩意儿如今还只是个半成品。
忘无凝这遭被试验的结果虽是好的,但期间还有不明的症状。
临清寒将忘无凝服用下药丹之后的反应都熟记于心,日后还需再研究和改良。
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倘若被太多三界的修士知有此物存在,怕会超出他的控制范围。
至于忘无凝,反正此人言语也没几句正经的,他也没听说,只是说了个“Omega情热期专用”,怕也不会被泄密出去。
宗政敛将信将疑,但见这两人衣衫确实齐整,忘无凝睡颜清晰的展露在他的面前,气息沉稳,确实如此人所言般睡了过去。
只是,实在未能想通,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正当他要再次开口之时,郁尘晚打断了他,对着临清寒命令道。
“清寒,该回去了。”
…
临清寒跟在沉默的郁尘晚身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
郁尘晚不言,他也不语。
这场景好似发生了好几回了,只是好像每一回都是他做出了一些令郁尘晚感到意料之外的举动。
怎么办?
他心里有些发慌。
大师兄早就怀疑过他,起初之时,大抵是在御剑之行将他“扔”下来那次。
后者便是在兽之域之时,直接用名剑枫林晚指着他,质问他。
虽是后来,郁尘晚没像最初那般对他紧逼,可似乎从未对他掉以轻心过。
而自己的行为却一次又一次地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也想低调点。
可为何偏偏这么巧?
郁尘晚自然没有宗政敛那般好糊弄。
临清寒索性不等郁尘晚盘问,这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趁早。
“大师兄,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闻言,郁尘晚适时地停住脚步,他没有回头,背对着临清寒。
临清寒等待的每一刻都觉得是在折磨他的心性。
少顷,他想要缴械投降之时,却忽而听到郁尘晚低声说道:“你受伤了。”
062
受伤?
郁尘晚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的垂下的手上。
临清寒怔忡了片晌,迟缓地垂下眼眸。
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背上的一道伤口,正在不断地渗出血珠子。
却没有痛感。
他是何时受了伤?
郁尘晚背对着他,怎知他受了伤?
临清寒慢吞吞地抬起手,近看那道伤口的并不是直线,而是小勾子,像月牙般的形状。
伤口并不深,只是他没想通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正当他打算手指轻轻将那伤口上的血迹拭去时,郁尘晚忽然冷声道。
“别动。”
随即,郁尘晚上前几步,手中多了一素白的手帕和一小瓷白的瓶子。
临清寒很听话,也很配合。
事实上,他只是因为太过惊讶和恐慌,正在发愣罢了。
郁尘晚将他的手托着,掌心的温度竟是微微的温热。
同他本人清冷的模样截然相反。
临清寒只要稍微一仰头,便能清晰地见到郁尘晚近在咫尺那完美无瑕的脸庞。
可他却沉默地低下头,心慢慢地乱了节奏。
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本文男主角天生自带神秘光环的缘故,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仰慕对方,因而产生吊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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