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寒的眼前慢慢浮现那座在灵烟城夜里看到过的巨大寺庙,那便是云缘阁。
他忽然想起,那天夜里刚好碰巧见到行天带着他的凶手紫衣少女从云缘阁里走了出来……
思绪被截断,只听见忘无凝继而讲道:“云缘阁来了消息道,比斗场的阵眼与独行凄魁的消失和修为大涨有渊源,独行凄魁在比斗大会每年进行之时,都会默默地来探查此阵眼,被云缘阁的人发现了。”
“但今年他却主动现身在比斗大会上,恐怕——”
忘无凝的话还未说完,临清寒手中的那把灵剑突然开始抖动起来。
他诧异地看向它。
不一会儿,灵剑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觉醒一般,在他的手中动了好几下。
临清寒愣了下,没去攥紧它,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手中挣落。
落于地上之时,灵剑还动了几下,最后在剑尖指向东边的方向时停了下来。
这把灵剑是去兽之域历练的时候,郁尘晚召唤出来之后,递给他的。
灵剑的外表看起来似乎普通,没有枫林晚那把酷炫,与临清寒在仙星派见其他师兄用的灵剑大同小异。
可它又十分的沉,临清寒当初,不,直到方才没有召唤出它之前都是极其嫌弃这把武器。
但这会见它忽然有了几分灵性,心思稍微复杂了起来。
忘无凝与郁尘晚两人的目光也落在他的灵剑上。
临清寒诧异,下意识去看郁尘晚,只见大师兄神色凝重。
一贯面无表情,沉着冷静的郁尘晚,即便是面对薛恒竟,亦或是独行凄魁,还是老魔尊,都没有半分变化。
“大师兄,这把剑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郁尘晚言简意赅道:“朝这儿走。”
这儿便是剑尖所指向的地方。
郁尘晚没有多余的解释,但临清寒却无条件地听从。
他跟捡到宝贝似的把那把生得普通的灵剑捡起来,拭去表面的灰土,紧紧地握在手中。
招呼着静默的忘无凝道:“忘掌门,走吧。”
却见忘无凝仍是目光深沉,盯着他的那把剑若有所思。
“忘掌门,”临清寒又叫了声他。
他少见忘无凝会有呆愣的神态。
因为忘无凝是个人精,常常见他面挂微笑,却城府极深,让人难以琢磨。
在他心中俨然是位长得不错的“变态”之一。
忘无凝回过神来,面带临清寒熟悉的笑容,点了点头。
朝着灵剑所指的方向行进不到半个时辰,四周忽然变得极其安静。
临清寒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的危险感知神经似乎在这个世界变得极其敏感。
他心中猜想,这或许是原主的本能,又兴许是灵管局赐予他某项特殊的技能。
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
他是越危险,越冷静。
就在这时,郁尘晚突然地唤了他一声:“清寒。”
临清寒的心弦不知哪根被来回拨动了几下,痒痒的。
他发现自己竟挺喜欢郁尘晚这般称呼自己。
大师兄的声音明明清冷又疏离,可称呼他的名字时似乎带了几分柔情,不可察觉的亲近感。
或许那只是他的错觉,而心脏也跟着不自觉地跳动好几下。
临清寒暗自自嘲,定是他太过以貌取人,或许是慕强心态作怪。
倘若换作穆锦容,或是其他师兄这般称呼他,他都未曾有过这般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很久之后回忆起彼时,临清寒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默默地改变了。
“嗯,”他不自然地应了声,望向郁尘晚,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郁尘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淡淡道——
“别怕。”
071
临清寒还未能细细品郁尘晚口中那句“别怕”究竟是何意。
天色骤然一暗,像是在他的眼前蒙上了一面巨大黑幕。
一瞬之间,四周暗无天光,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强风裹挟着砂砾漫天飞扬,划过他皮薄白皙,吹弹可破的面颊时,临清寒竟有种刀片在皮肤上划过的错觉。
连着有些吃痛,他低垂着脑袋,手中不自觉更加用力地攥住剑柄。
剑尖没入土中,支撑着他勉强在寒风呼啸中岿然不动。
临清寒的耳朵灌入风声,耳边除了嗖嗖之声外,听不见其他声音。
他看不见郁尘晚和忘无凝,也听不着他们的声音,总算明白了郁尘晚方才二字的意思。
别怕。
呵,这就是主角才能拥有的酷炫狂霸拽的台词?临清寒心道。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讲这样的台词。
然而事实上,临清寒现在并无惧怕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短短数日来经历了许多凶险之事,又或许是因为人在极度危险中会变得特别平静。
此时于阴风阵阵,说不定随时会挂掉的境遇之下。
他倒是心静如水。
“阵眼”一事逐渐在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原书中确实不曾提到过陆行天同阵眼的关联,但他的师尊苍鹤龄倒是同一个古老又神秘的阵眼有渊源。
千年前,邪恶之神在凡间作祟。
为了压制这位神秘的邪恶之神,三界的高手们齐聚一堂,且齐心协力设法将其封印住。
可那邪恶之神在最后一刻却给三界下了道诅咒。
从此,凡间再无人飞升。
而三界的高手当初死的死,伤的伤,无一完好。
这一段故事于原文中算是被简单的寥寥数笔便带过了,倒是让临清寒颇有印象。
因为这事即便是他们的师父归海翊鸿,都不曾得知过的事情。
于后文郁尘晚堕入魔道之后,苍鹤龄为了主持大局,出了关,但早已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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