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之余,心中仍是惶惶不安。
临清寒那句“地底下的东西要出来了”仍充斥在耳间。
眼前那古怪的阵法已然面目全非,此刻被滚滚的灰白浓烟罩着。
郁尘晚和临清寒两人不知是知晓了什么,却没人告诉他。
相继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宗兄,”忘无凝沉声道,他手指指向烟雾那端道,“这儿便是独行凄魁守着的那古老的阵眼。”
宗政敛常年维持着一张严肃的脸,听了忘无凝这句话,他的眸色忽而一沉。
不需要他问,忘无凝自会主动地讲下去,可他紧接着却突然一笑,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宗兄,你怕死吗?”
怕死?
说实话,宗政敛从未考虑过生死这种问题。
而对于忘无凝,身为魄冰门的掌门人,从成为掌门人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他要成为随时都会被不知何人杀掉的险境中。
死亡一事在他的眼里,倒是成了云淡风轻之事了。
可他心底里却晓得,临清寒是惧怕死亡的。
从他见到临清寒的第一眼开始,他就觉得这小废物不仅武功废,连小命也废。
可方才那一刻,忘无凝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他。
真是叫人好奇。
他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呢?
宗政敛没有回答,或许他自己的心中也没有答案。
忘无凝似乎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他语气轻飘飘地说道:“宗兄,若是不怕死的话,那就跟上我吧。”
末了,他的身影也消失在眼前的雾中。
…
临清寒被这阵浓烟给呛了好几声。
但他一刻也不敢停下,快步凑近了阵法的中心发出巨响的地方。
这里的雾气在慢慢地消散。
在他的眼前呈现出了地表洞穴的洞口。
从上面望不见底,只有无尽的黑暗。
临清寒站在上面喊了好几声:“大师兄,大师兄……”
无人回应,只有回音。
四周也没瞧见郁尘晚的身影。
临清寒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下,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再次睁开眼,又垂眸看着手中那把枫林晚,算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往洞底纵身一跃。
身子像是自由落体一样垂直下坠,但或许原主的身子还有底子在,他竟然没有活活地摔死。
只是跌落一片软土上。
临清寒庆幸又捡回了命,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自己本得苟命的地方却豁出了性命去冒险。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尘土。
洞底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暗无天光。
可能是眼睛开始适应了黑暗的缘故,他看得清四周的岩壁。
但这里比他想象中要安静得许多。
地面上那般乱糟糟的,而这里却宁静的像是另外的世界。
被囚禁和封印在此的邪恶之神啊,到底是不是你在作祟?
临清寒默默地在心道问道。
“大师兄,”临清寒轻声地呼唤。
他没有扯开嗓子大喊,生怕一不小心引来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无人回应。
四周又空荡荡的,让人难以抉择要走哪边。
“郁尘晚,”临清寒换了称呼。
又一阵寂静无声的回应。
临清寒没动,陷入冥思苦想中。
少顷,手里头的枫林晚忽然“咯咯”地动了起来。
临清寒低下头,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短短一时半会,两把不同的灵剑已经在他的手中有这般反应。
转念一想,它这是在指引自己找寻郁尘晚?
枫林晚到底是郁尘晚的本命佩剑,跟郁尘晚或许是有“心灵感应”的。
要知道,这把剑可是从郁尘晚出场到结局都一直是他的本命之剑,从未更换过其他武器。
而郁尘晚竟然把最心爱的东西交予他!
这其中的滋味真是叫临清寒难以品懂。
可惜啊可惜,他要辜负了郁尘晚一番好意。
大师兄的本意应是希望他活着,可他却偏偏跟着进来了。
临清寒承认自己开始有些“圣父”心态了。
倘若郁尘晚在这洞穴中死了,那他的任务“阻止郁尘晚堕魔”一事岂不是算是完成了?
可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郁尘晚就这样走了……
他做不到!
换一个角度思考,万一郁尘晚没死,却受邪神之力提前堕入魔道。
那他岂不是等同于任务失败了?
无论哪一个结果,临清寒都并不想看到。
他不知不觉发现自己竟然活成了曾经文中自己最讨厌又最唾弃的某种角色。
罢了,今日若是能活下来再考虑其他事情了。
“枫林晚,你是不是知道你的主人在哪儿?”临清寒低低地问着手中的剑。
这算是临清寒头一回仔细端详这把灵剑,平日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虽是佩剑,但郁尘晚只在必要的场合召唤出灵剑,很少见他会将枫林晚背在身上。
而必要的场合无非都是打打杀杀,临清寒自顾不暇,哪有什么闲心思去欣赏一把剑。
枫林晚被他问了话,却是一动不动。
剑身藏于鞘中,那凌厉的银光便被挡住了。
剑柄的外形也是酷似于枫叶的形状,剑上没有别多余的配饰,十分简洁,想来大师兄向来素爱简单。
这把绝世之剑落在郁尘晚的手中,那叫一个名震三界。
但落在他的手中,临清寒不免摇摇头,只沦为了最普通的灵剑罢了。
他不禁想起了那一次在仙星派内部比斗选拔的那天,他不幸同最讨厌他的楚师兄楚绪宁组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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