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师父身旁的郁尘晚亦如平日那般,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想来这人即使面对三界崩坏,生灵涂炭的险境时……都能永远这般波澜不惊,从容以对。
临清寒想了想,倒也没错。
毕竟是身为爽文的男主角,又是三界飞升第一人,日后堕入魔道,动一动手指,便能让三界崩塌的人物。
又怎么会害怕那薛恒竟同封戾联手呢?
倒是这样的人物,在自己的面前曾经展露过最脆弱,最温情的一面。
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临清寒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个凶狠的吻。
那可是……他的初吻。
对于他来讲,这就算是他的“初吻”,是他主动去亲一个人。
思及此,面色逐渐发红,临清寒赶忙地低下头,将自己的情绪给掩藏了起来。
步轻昀就站在临清寒一旁,他早就注意到了小师弟从一进大殿就一直偷瞄着大师兄。
结果,大师兄那段刚投来目光,这方小师弟就惊慌失措地低下头。
这两人之间定是有鬼,眉来眼去的。
自比斗大会归来就不太对劲。
而去灵烟城历练一行,大师兄钦点了小师弟同他一行,却让二师兄带着他先一起回门派。
彼时的临清寒还曾求他说几句,被他毅然拒绝了,让其听从大师兄的安排。
事实上,他一路没闲着,向穆锦容打探打探。
但无奈的是,这二师兄的口风是真的紧。
只是笑笑,说这都是大师兄的意思。
大师兄的意思吗?
那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各位爱徒们,”归海翊鸿负手与大殿之上,沉声道:“再过两日便是师尊出关之时,为师需替师尊护法……”
临清寒听明白了。
苍鹤龄出关之日,需由归海翊鸿护法。
而他们其他弟子也不是闲着没事干。
需要摆阵法,以此来防有外来者破坏。
归海翊鸿看着弟子们在一声令下后,依照阵法摆出相应的阵型,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近来各位爱徒们都勤于修行,为师便放心了。尘晚,锦容,你们两人留下来替为师再看看。”
二人异口同声道:“是,师父。”
师父不在,大师兄和二师兄实则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修道全凭弟子们自身的觉悟和绝对的自律。
只是靠着师长和前辈的推动才前进一步的话,是很难有所成就的。
临清寒当初便是如此。
但如今心态全然不同。
约莫一个时辰后,穆锦容便让他们可以回去歇息,两日之后按时集合。
郁尘晚收回灵剑,一不小心,半截手腕裸露在衣袖之外。
穆锦容在他一旁正好瞥见,上面一道整齐的牙印,在白如雪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清楚。
按理说,以郁尘晚的本领,这点小小的痕迹,他几乎一道咒语下,便能轻易地抹除痕迹。
但如今隔了好几天,却依旧让它留在自己无暇的皮肤上。
只是,郁尘晚的手腕处平日里严严实实地藏在衣袖中,从未展露给外人看。
今日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穆锦容见状,毫不犹豫道:“大师兄,你这……”
秦松正在一旁,他听见穆锦容的声音时便转过头来。
也正好看见那道咬伤的痕迹。
“大师兄,”秦松立马一个箭步朝郁尘晚走去,指着那个咬痕惊呼道:“大师兄,你这里是怎么了?是被谁——被凶兽咬伤的吗?”
秦松的声音稍尖锐,尾音上扬。
他这么一喊,周围的众师兄弟们都纷纷侧目而视。
虽然这个咬痕从齿印和程度上来看,怎么看都像是人咬的。
但秦松只是稍微思考了下,谁敢咬他们大师兄啊?
这么一想,便改口了。
凑近一看,那道咬痕便更加清晰。
很显然这道咬痕看起来并不是旧伤,还没有结痂。
如此说来,定是在这次历练之行的途中所凶物所伤。
据闻,他们几人曾经见到薛恒竟和老魔尊几人出现在那幽澜谷的天玺湖上,带走了千年兽物御湖蛟龙。
也是此事惊动了师尊。
郁尘晚的视线也落在手腕上那道咬痕,不深不浅。
事实上,经过了几日后,这道伤痕已经不再像初咬的时候那般猩红。
他本来并没有打算理会秦松。
但奈何秦松似乎观察得很仔细,对他的这个咬痕也表示特别关心。
似乎没有得到郁尘晚的答案,他还会再缠着盘问下去的样子。
临清寒正站在不远处。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秦松的话。
原本打算悄然离去的身影忽然一僵。
就这么定在原地不动,竖着耳朵听着。
郁尘晚抬眼便瞥见。
心下改了主意道:“嗯,被咬了。”
楚绪宁闻讯而来,看到那道咬痕在郁尘晚的手腕上清清楚楚。
刚好还听到了大师兄亲口承认了。
神情呆滞。
秦松亦然。
他原本是看得出大师兄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可不知为何突然转了心思回答了他。
秦松是位被递了杆子就会顺着往上爬的人。
“大师兄,这是什么凶兽咬的?应该很凶吧?居然咬出这么一大块印记。”秦松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扯着嗓门在说话。
但能够在他们实力最强的大师兄郁尘晚的手腕上留下这样的咬痕。
想来这样的凶兽,绝非凡物。
临清寒简直在心底里把秦松的祖宗们都问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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