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归海翊鸿,临清寒连想都未曾想便将他从名单上移除。
至于大师兄郁尘晚,临清寒心想,自己确实是喜欢郁尘晚的。
不愿看对方受伤,不希望对方堕魔,宁愿牺牲自己去保护的人,他应该早就喜欢上郁尘晚了吧?
谁能不喜欢郁尘晚呢?
无论是容貌或实力,身份或地位,三界绝对再寻不到第二人。
除此之外,临清寒还设想了下。
倘若步轻昀亲他的话,他估计会一气之下挥剑砍向步轻昀吧?
而若是什么陆行天,封戾等等碰到他的唇的话,他估计会发疯地想要同他们同归于尽吧?
如此想来,好像只有郁尘亲吻他的时候,他除了震惊之余,几乎没有抗拒,更没有生气。
甚至是有点喜欢,喜欢到身体会被点燃,会有反应……
只是,一想到郁尘晚也喜欢他时,他就会产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真实感。
这种不真实感不断地发酵。
导致临清寒碰到郁尘晚亲吻他时,会误以为对方只是因为救他性命的需要。
当郁尘晚躺在他的床上说要标记他时,他便自动解读为郁尘晚中了幻术在发疯……
思来想去,临清寒只能想到二师兄穆锦容。
至少,二师兄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宽宏待人的“男妈妈”定会看在他这般难受的情况下伸出援手吧?临清寒心道。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郁尘晚。
那张绝世的容貌真是百看不厌。
临清寒总是能对着这张脸痴痴地笑起来。
直到那张容貌离自己愈来愈近,临清寒才缓过神来。
他面色潮红,直愣愣盯着郁尘晚看,吞吞吐吐道:“大师兄,你……你回…回来了?”
郁尘晚沉默地垂眸看向被池水浸湿的小师弟。
半晌,才淡淡道:“这个雪池你无法适应,出来吧。”
临清寒扑腾而上,但实在所剩的余力不多,又堪堪地陷进池中。
咕哝咕哝,池水从鼻喉之间灌入。
郁尘晚见状,径直地入雪池中将临清寒捞了起来。
横抱着他,轻松地将他带到平地上。
一道干衣的法术下,两人被池水浸湿的衣衫和身体一瞬间恢复如初。
临清寒整个人几乎往郁尘晚的暖怀中缩了缩,手指紧紧地攥住对方的衣衫。
此时的他很虚弱,乖顺听话地任郁尘晚抱着。
郁尘晚垂眸凝视着那张几欲占据他脑海的,令他无法静心修炼的漂亮脸蛋,陷入了沉思。
空气中弥漫着很强烈很诱人的Omega信息素。
这让Alpha天生骨子里的占有欲在不断地叫嚣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临清寒那隔着衣衫的窄腰上,不自觉地加了力道。
理智与欲望在体内形成了对抗。
临清寒感受到腰部被扣住的地方力道加深。
半醒半昏之时,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柔声地请求道:“大师兄,能不能带去找二师兄?”
闻言,郁尘晚轻蹙眉头,心下便觉得不太对劲,但语气还算是冷静地问道:“找锦容何事?”
临清寒觉得此话难以启齿,甚至将脸整个埋在郁尘晚的怀中,不让对方窥探到自己心虚的样子。
才轻声说道:“有事就对了。”
郁尘晚的眉头紧锁,不见一丝丝的舒展,只是向来的自持让他保持着惯有的君子之姿,肃然提醒道:“你正处于情热期。”
临清寒支支吾吾道:“我…我知道……”
郁尘晚仍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声音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愠怒,仍克制地再次问询:“那你这时候找锦容所谓何事?”
许久,临清寒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只是说话的声音变得细如蚊声:“要……要个临时标记。”
虽是如此,但郁尘晚仍听得一清二楚,临清寒能深深地感觉到郁尘晚抱着他的手臂力度几乎能将他的腰给一把揉碎。
他难耐地扭动起来,作势要从郁尘晚的怀中挣脱出来。
少顷,他听见郁尘晚那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悦的语调沉声道——
“清寒,你以为我永远不会动怒的吗?”
…
郁尘晚并没有如临清寒所愿带着他去找穆锦容。
而是沉默地抱着他,径直地穿过门廊,往听雪堂中他所居住的里屋走去。
他的脚步轻盈,不带任何踌躇。
将临清寒放在床榻之后,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与临清寒所想象中的不同。
郁尘晚所居住的房屋和所睡的床榻都与他在听花语那别无二致。
他一直以为想郁尘晚这样的修仙奇才定是常年睡在冰冷刺骨的冰床上锻炼出来的。
临清寒将郁尘晚方才离去的那道背影收归眼底。
倏地,他从床上支棱地起身。
他第一次从郁尘晚的身上看到一点常人的反应和情绪。
这是临清寒头一回也是唯一一回见到郁尘晚有如此反常的怒意。
于他穿到这个世界开始,第一眼见郁尘晚时,他就觉得此人身上似乎不会有“喜怒哀乐”这种常人所拥有的情绪。
事实上,也确实证明了他的感觉并没有错。
他几乎没见过喜悦的,愤怒的,悲伤的,兴奋的郁尘晚。
临清寒克制着身体产生的难受感,冷静地思考和分析。
原文中塑造的郁尘晚本就是绝七情六欲之人,只在修道上追求真我而不懈努力。
终于,他成了千年间三界飞升的第一人。
这样的人物本就不会对旁人产生其他的情感,亦不会有喜怒哀乐等凡人的情绪。
也正因为如此,飞升之后却意外地堕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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