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三界的千年之战,他未曾参与,并非是他不想参与,而是他并不知晓。
因为那几日刚好他逢上了Omega的易感期。
这是他第二回碰上易感期,头一回是分化成Omega之后。
但这回来得突然,他难以忍受,但又担心自己的信息素控制不住,会伤及到驲剑山庄中的众人。
毕竟在三界中多的是这样的例子。
此前,在比斗大会时,忘无凝曾经便赶巧易感期的到来,无法控制四处发散的信息素。
因此,招来了不少Alpha。
于是乎,宗政敛选择了闭关。
那几日是他自分化之后,最难熬的日子。
只是,宗政敛闭关了好几日,却未见易感期过去,一日比一日煎熬。
而忘无凝经历了比斗大会那次突发的易感期之后,同临清寒要了些那奇怪的药丹。
临清寒当初所剩不多的研究品都赠予了他。
忘无凝自然没有忘记自己最好的兄弟,也给宗政敛留了一颗。
宗政敛后来才知,是临清寒给忘无凝喂了颗药丹,才得以迅速地抑制了信息素的扩散。
一觉醒来之后,那易感期的难耐感都全数消失。
这样的说辞令宗政敛难以相信。
他在三界中可从未听闻过有什么奇丹妙药可以缓解Omega易感期的不适。
倘若真有,这千年来又为何会频发Omega易感期不受控制的事件。
可那日忘无凝也确实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
将信将疑之下,宗政敛总算屈服于现实,将那颗未知的药丹一口吞了下去。
再次醒来之后,易感期的不适感全然散去。
自此之后,宗政敛总算能明白,为何在比斗大会之后,忘无凝对临清寒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从前挂在嘴边的郁尘晚不知不觉成了临清寒。
然而,令宗政敛最意料不到的是,他这一出关,才知晓三界变了天。
这几日他闭关,手底下的人都不敢打扰他。
驲剑山庄自然有他人前来,请他们一起去对付苍鹤龄。
可他不在,无人主持大局,也便没有参与到这场混斗中。
他赶去时,仙星派笼罩于浓浓的黑烟中,天地之间一片混沌。
在尸体堆积的仙星派灵山上,他先是找到了正努力抱着昏睡的郁尘晚走出这座山的临清寒。
临清寒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好,体力不支,浑身是伤,但至少是清醒的。
而郁尘晚却沉睡不醒,除了微弱的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临清寒告诉他,忘无凝也在,只是下落不明,还望宗政敛帮忙找找。
宗政敛二话不说,让下人带着临清寒离开,便带着其他人去找忘无凝。
宗政敛静默地凝视着他,面色沉沉,瞧不出有那么一丝高兴。
忘无凝默默地叹气问道:“怎么一声不吭的?”
不知是反应慢了很多拍,还是走神了许久,宗政敛正视他回答:“我没有变。”
忘无凝稍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语气颇为无奈道:“是是是,你没变。不过——”
他看了眼宗政敛,顿了下道:“你若是见到我总是这般愁眉苦脸的话,我今日就离开这儿,回魄冰门去。”
“你哪儿都不许去,就留在这儿养伤。”宗政敛不容置喙道。
“我得回一趟魄冰门了,身为掌门人,一直避着不出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啊。”
说罢,他左手想撑起自己的半个身子起身,却被宗政敛一把给按了回去。
“你别动,你如今这样子回去,是想白白送死吗?”
宗政敛的话无不道理。
魄冰门掌门人的继承规则便是这样,只要杀了上一任的掌门人,便成为下一届的掌门人。
说起来,忘无凝是魄冰门有史以来的最年轻的掌门人。
也是最有可能成为魄冰门在位最长久的掌门。
可如今在三界大战受了伤,以他单臂膀能活动的实力,虽然不弱。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若是有人暗中袭击,忘无凝恐怕难以招架。
倒是在他驲剑山庄这里是绝对的安全。
忘无凝无奈地笑道:“罢了罢了,如今的我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只能任你摆布。”
一板一眼的宗政敛眉头紧皱:“我没有摆布你。”
“……”
“宗兄,”忘无凝突然收起笑意,声音倒是听不出太大的起伏,“很久之前,你问过我同老魔尊是不是有深仇大恨,还记得吗?”
宗政敛拧眉,他是记得,那是发生在比斗大会时的事情了。
只是当初忘无凝并没有回答他。
如今却在这种时候提起,他不太明白。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记得。”
“曾经我一度以为是他杀了抚养我长大的那位魔修,直到前不久我才知晓,是苍鹤龄布局之下,阴差阳错让我误会罢了。”
若非如此,那日他上仙星派寻临清寒时见到了封戾,早已兵刃相见。
哪可能那般和谐共处。
宗政敛不善表达,他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大抵表示自己知道了。
忘无凝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宗兄,你不看看他们两人?”
“看了。”
“郁尘晚还是没有醒来?”
宗政敛摇摇头道:“还没。”
“那小──清寒他还守着?”
“嗯,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任我怎么劝都不听。”
少顷,忘无凝愉悦地笑了起来。
宗政敛看着笑得莫名其妙的忘无凝,也不知他方才说的话到底有哪里好笑的。
他蹙眉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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