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寒想起自己屋里头那种繁乱的桌子,心里不免腹诽道,这郁尘晚怕不是位强迫症患者。
临清寒不明白郁尘晚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一脸天真地率先开口:“大师兄,不是要去参加特训吗?怎么来这里了?”
郁尘晚走到其中一面的书架上,随手从上面拿下几个竹简,然后径直走向他。
“仙星派的弟子规,抄一遍,傍晚我来检查。”
“什么?”
临清寒一听,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郁尘晚,抄书?抄弟子规?
郁尘晚道:“嗯,就在这里抄,没抄完不许回去。”
…
傍晚。
临清寒不小心地趴在那种矮木桌上面睡着了。
等他支棱地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弟子规还没抄完一半,这些内容实在太多了,一千一百一十一条门规,内容又太枯燥,太无聊,什么弟子不得欺师,不得有辱师门,不得忘恩负义……
他读书多年,连校规都没有抄写过,现在沦落到抄门规。
而且还是用毛笔写,非常的不顺手。
他印象中原主的字十分的隽秀,怎么他这幅原身没有继承这样的专长?在现世走过一圈的他本就不擅于写毛笔字,那些字他一看,自己都快看不下去。
如果这个世界拥有中性笔该有多好!
可惜他不是发明家,也没有穿书者自带的金手指系统。
他刚提笔还没写完一条,郁尘晚进来了。
也不知道郁尘晚是从哪里归来,只觉他的身上沾染了些温润湿气,将那冰冷的气息遮盖了些许,整个人似乎比较平时看起来温和了些。
“抄完了吗?”
临清寒心想了下,如果他开口不是问这句就好了。
他摇摇头,诚实地回道:“没有。”
“嗯,那继续抄。”
这话不温不火,却把临清寒最后那点火苗给点燃了,他索性把毛笔往桌上一扔:“我不抄了。”
他以为这样可以让郁尘晚生气,然后跟他起口舌之争,之后让他走人。
但他还是低估了郁尘晚的怒气阈值,只见郁尘晚并不生气,更不会恼怒,抽了一本书籍,在他后方的空位上盘坐了下来,道:“嗯,随意。没抄完不许回去。”
这架势看似要跟他在这件事上僵持起来。
这郁尘晚一看就是十分有耐心的人,两人这样耗下去,不划算还是他。
临清寒心知以他现在的功夫,不足以跟郁尘晚对抗起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挫败地拿起桌上的那支毛笔,又开始抄起来。
此时,旁边多了一个人,反而让他无法专心起来。
半晌,他开口,用示好般地语气问道:“大师兄,我为什么要抄这弟子规?我是不是触犯了哪个规定?不然为什么罚我抄门派的弟子规?如果是因为我那日对你的灵剑做出不得体的行为,我可以为此……”
话还没说完,郁尘晚道:“罚?”
临清寒笔一顿,话也跟着转:“难道不是惩罚吗?”
郁尘晚的指尖停留在书的某页上面许久,抬头看着背影对着他,看不清表情的临清寒。
片刻,他道:“没有触犯,不是惩罚,如你所愿罢了。”
语毕,一封再熟悉不过的信件落在了临清寒的面前。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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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寒欲哭无泪。
精心帮宗政敛准备的“情书”不知道为何拿错了,而这份递给郁尘晚的字迹他认得,那是原主写的,原主是位就连爱慕都藏不住,表现在脸上的人,这信中字里行间更是将一颗真心奉上。
甚至愿意为此抄写五百遍仙星派的弟子规表示真心。
如此别具一格,清奇的表达方式早让临清寒叹为观止过了。
他记得那日是急着从乾坤袋里翻找出来的,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穆锦容便带着众人踏进了客栈,他便直接递了出去。师兄们的到来不仅让他没仔细检查,还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临清寒迅速地打开乾坤袋看看,很快他找到了自己帮宗政敛准备的,以及宗政敛自己写的。
事到如今,临清寒知道这郁尘晚多半是误会了,以为他是想假借他人名义来表达自己的那点心思。
临清寒解释道:“大师兄,这是误会,我那日是要帮宗庄主传递心意的,你看,这是宗庄主的亲笔,落款还有他的名字,我不小心拿错了其他人的,让大师兄误会了。”
郁尘晚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临清寒,听着他的解释,然后抓住他话语中的某个信息点,反问道:“其他人的?”
“是啊,你看看,这字迹根本就不是我的。”
临清寒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抄了半天的弟子规居然还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刻。
信件上的字体隽秀,纸上的字体虽然谈不上狗啃,但跟信件上的绝非出自同一人这手。
临清寒得意道:“是吧,大师兄,你误会我了。”
郁尘晚将他手中的纸张和信件,连同那份不入流的总政来拿的情书一起收走。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抄吧。”
临清寒发出了今日又一次不解:“为什么啊?”
既然误会都解除了,不是应该放他走才是吗?
只见,郁尘晚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扔下了一句话:“这次是惩罚。”
…
翌日的晨间。
听雪堂的晨间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海波高,经年飘雪,温度比其他处要低,但灵气却十分的充沛。
只是,如果仙质不佳之人,若是在这里待久了,也无济于事,还可能被冻出一身病来。
临清寒在屋内呆了一晚就已经觉得四肢像被寒气侵入。
他是被冻醒的,他在这里度过了一夜,便已经有以后还是不来的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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