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久之后,临清寒回想起当初这般想法。
甚至觉得他是被灵管局彻彻底底地卖了!
秦松摇摇头回他道:“小师弟莫误会,只是我见小师弟喝了这桂花酿后身体不适,还是浅尝即止的好。”
屋内的烛火幽幽地烧着,将二人都渡上一层暖光。
沉默半晌,临清寒忽然开口询之:“秦师兄,你听闻过老魔尊的事情吗?”
秦松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听过一些,但并不多。这魔修向来同咱们仙星派并不交好,小师弟也知,师父向来禁止弟子们在门派中谈起这些传闻,那老魔尊一事都是出去外边历练,道听途说罢了。”
末了,秦松轻描淡写道:“听说之事,虚虚实实,无人知晓。”
临清寒默然,打算说点什么,便见秦松忽然来了八卦的劲儿。
眼珠子一转,含笑问道:“小师弟,方才师叔师兄们都在,有些话儿你怕是说不出口。这会儿,趁着只有咱俩,你能不能同我说说,那老魔尊到底是何许人物?”
…
“无凝,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夜空悬着星河,透过密林层层叠叠的树叶还能窥视那天境一二。
只是无人有这般闲心思。
“宗兄,”忘无凝仰着头,他的臂膀正垂着,细细的血丝正延着手臂蜿蜒而流,滴落土中,他却丝毫没有在意一般,嗤笑了一声才低低地说道:“在我被魄冰前掌门人收养之前,我曾经是被一位魔修所收养过。”
闻言,宗政敛的眼眸微微一眯。
关于忘无凝的身世,他并无打听过。
或者说,他本就不是喜欢打听别人私事之人。
他同忘无凝的交好并不因为他的出生。
驲剑山庄同魄冰门,一正一邪,在外人的眼里,这两大门派几乎是对立的,但不这不妨碍二人在修道之路上并肩前行。
身为修行者,在宗政敛看来,修行不仅仅是为了得道,更是为了帮助更多的需要之人。
宗政敛上前一步,想要帮忘无凝止住那伤口的血流不止。
却被忘无凝无情地推拒。
宗政敛是一位不怎么会说安慰话的人,除了用实际的行动来表明之外,剩下的也只有沉默以待了。
忘无凝的伤口是方才那阵乱斗中被封戾的武器所伤。
传闻中老魔尊封戾被手下暗算受了重伤,但即使受了伤,此人的实力仍不在他们二人之下。
甚是高深莫测。
只是受伤的封戾无法同他们进行持久之战。
事实上,他也并不恋战,在他的魔刀砍向忘无凝之后,利用他们二人还未反应的间隙消失于山洞中。
这个洞穴并非是个死穴。
宗政敛跟着郁尘晚他们几人进来的时候,便瞧见了那山洞四通八达。
倘若封戾自受伤之后便躲在这里养精蓄锐,那他必定对这秘密洞穴的地势了如指掌。
封戾消失之后,宗政敛却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愈发浓郁。
直到他将烛光再次燃起之时,便见到忘无凝面色惨白,单手垂着,血流不止。
而洞穴之中竟剩下他们二人。
仙星派几人连同那独行凄魁已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来寻那仙星派小弟子的路上,他并不知忘无凝同郁尘晚秘密地说了几句什么话儿,或者他们二人达成了约定。
只知道,在火光熄灭的那一瞬,忘无凝身形一闪,先挑起这场争斗。
宗政敛未曾听忘无凝提起过老魔尊一字一句。
而忘无凝这人,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散漫样子。
说起话来,三句里头就有那么一句不太正经的,以至于宗政敛对他所讲的话权当玩笑话的多。
只是今日从郁尘晚的口中听见了“永无大殿”四个字。
又见忘无凝同封戾打了起来……
两者似乎没有必然的关联,却挑起宗政敛对忘无凝的过往的好奇。
宗政敛凝眸望去。
只见平日里总是三分笑的忘无凝,此时的神色平添了几分悲寂。
他沉默了半晌,问道:“无凝,告诉我,你同那老魔尊有过深仇大恨吗?”
…
夜深人静。
穆锦容仰躺在床上休憩着,只是他闭上眼时,眼前尽是今日的种种。
他本就是对极容易对他人的安危牵肠挂肚之人。
这人还是师父在他们临行之前特地委托照顾好的小师弟,他便更加上心。
只是,今日发生之事实在太过莫名其妙。
他始终也没有想明白,那堂堂的独行凄魁为何要从比斗场将小师弟带走?
还有那老魔尊封戾也为何要在独行凄魁离开之时,也秘密地将小师弟带走?
于情理上,这二人同他们仙星派几乎毫无瓜葛。
而小师弟临清寒同这二人也算是头一回见面,总不会扯上什么瓜葛。
此外,还有那比斗场密林那古怪的阵眼。
独行凄魁一直命令自己的凶兽守护在那。
必然有古怪。
只是今日事发过多,他不忍再打扰师叔,便将此事搁置了先。
穆锦容的思绪顿时像是陷入了死胡同里。
怎么也绕不出来,索性起了身。
他刚下床,抬眼望去。
于屋里的微光中,他瞧见郁尘晚正端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思虑何事。
穆锦容缓缓地走到桌前,将烛火点燃,问道:“大师兄,夜已深了,还不歇吗?”
郁尘晚闻声睁了眼,视线不知落于何处,神色淡淡。
须臾,忽道:“锦容,你有无察觉,自断情谷归来后,清寒变得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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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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