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怎么了?快去叫医生。”蓝鸢也跑过来扶住沈弦,焦急问丽莎。
“你家有糖吗?”丽莎问蓝鸢。
“有。”蓝鸢点点头,不过不理解丽莎为什么问这个。
“那去你家吧,她就是低血糖晕倒了,补充点糖分就好了。”丽莎解释道。
当然丽莎知道其实酒店也有糖,她故意提议去蓝鸢家,就是想帮沈弦一把。
蓝鸢打横把沈弦抱在怀里面,沈弦轻如羽毛。
她知道沈弦骨瘦如柴,却没想到可以这么轻,骨头都有些硌人,蓝鸢不由的心里泛苦,那些自己不知道的日子里面,沈弦到底都是怎么过来的?
司机给蓝鸢打开车门,蓝鸢轻轻把沈弦放在后座,然后坐进来扶住沈弦,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丽莎知道有人照顾沈弦,不经意笑了一下,老实去副驾驶那里坐着,不凑后排座的热闹。
余光里,丽莎还看到了蓝鸢的右手搭在沈弦的手腕上。
蓝鸢终于摸到了沈弦手腕那里疤痕,不同于沈弦其他地方紧致细腻的皮肤,那道疤凸出来宛如粗糙的树皮,而且是两道近乎重合的疤痕!
两道!蓝鸢才意识到沈弦不止一次割开手腕!
沈弦为什么会二次割腕,蓝鸢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你别太担心,Ann没什么大碍,就是没吃饭导致的低血糖。”丽莎又跟蓝鸢解释了一遍。
蓝鸢更放心不下了, “她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还不都是因为你?”丽莎小声说,底气不足。
“她经常晕倒吗?”蓝鸢没听清丽莎的话,继续问道。
因为蓝鸢觉得丽莎好像对沈弦低血糖晕倒习以为常了。
“频率还行吧,一年总得晕倒个十来八次的。”丽莎掰了掰手指。
“你跟她这些年一直待在一起?”蓝鸢记得丽莎跟沈弦从小一块长大。
丽莎察觉到蓝鸢语气里的酸,急忙解释, “我们就音乐合作伙伴,只有演奏和排练待在一起。”
“你为什么平时不督促她好好吃饭?”蓝鸢只觉得丽莎不太靠谱,没往歪处想。
“Ann她肝脏和胃一直不好,很多东西不能吃,而且她不爱吃饭,我也不能按着她的头吃,她有些厌食。”丽莎突然觉得头上被扣了一口锅,赶紧甩了出去。
肝脏不好?蓝鸢想起来以前沈弦被父亲打的那次,伤到了肝脏,但医生那时候说已经基本调养好了,不影响以后生活,怎么还会恶化,而且怎么还有胃病?
车子开到了蓝家门口,二人没有再聊下去。
蓝鸢吩咐司机把车开到自己院子,然后把沈弦再次打横抱起,移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下人按照蓝鸢的吩咐端来了糖水,蓝鸢试着给沈弦喂糖水,但沈弦还跟七八年前一样,一睡着就什么东西都喂不下去。
蓝鸢情急,直接遣散丽莎和下人,关上了房门,自己喝下去一口糖水,直接渡到沈弦嘴里。
沈弦一开始很抗拒这突如其来的闯入,但慢慢适应了之后,睡梦中还会回应着蓝鸢的动作,非常贪婪。
转眼,一碗甜掉牙的水全到了沈弦肚子里面。
蓝鸢给沈弦脱下鞋子,盖好被子,离开了卧室,轻轻走到门外。
“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饭菜,放锅上温着别凉!”蓝鸢对送糖水的下人吩咐道。
“好的,小姐,我这去跟厨房说。”下人告退离开。
丽莎看到了蓝鸢嘴上的水渍,直接对她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你。”
蓝鸢拿手抹了抹嘴巴,不太好意思。
“其实你往她嘴里放块冰糖慢慢融掉,或者等她醒了吃点东西也可以,但你有私心。”丽莎继续说道,她在试探蓝鸢。
“你不是也有私心,故意让我把沈弦带回来!”蓝鸢也知道酒店有糖,但故意将计就计,听了丽莎的建议。
“我喜欢你的聪明,八年前见面那次我就看得出来你喜欢Ann,但你藏得很好。”丽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蓝鸢一眼,笑了笑说。
“跟我说说沈弦这七年吧。”蓝鸢把丽莎带到自己的书房,她知道丽莎此番见面是想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而且蓝鸢正愁如何打听沈弦这七年发生的事情,现成的线索和见证人正好在眼前,她刚才车上试探丽莎是否一直陪着沈弦也是这个目的。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丽莎不会鲁莽说出往事,她必须要先知道蓝鸢的态度, “你是不是还爱Ann?”
“我只爱沈弦,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只爱她。”蓝鸢笃定地说。
“那你为什么抛弃她?”丽莎尽量压制愤怒问这个问题。
“相爱的两个人就必须在一起吗?”蓝鸢反问。
丽莎答不上来,保持沉默。
蓝鸢见丽莎不语,继续说道——
“我们俩在一起之后,沈弦为了挣钱只能做她不喜欢的工作,给歌手做配,还要被人骚扰,为了我能去英国读书,她熬夜翻译稿子挣钱,这要我于心何忍?”
“我觉得我就是她的一个负担和拖累,没有我,她才会闪闪发光!”
“而且我父母养了我十八年,哪怕我讨厌他们,养育之恩我得偿还,我的嫂嫂因为我流产,我也得付出代价。”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没办法再坚定选择沈弦!”
“她确实能帮我还钱,但这需要她向她的父母妥协伸手,我不希望她改变原则,不希望她为了我无法坚持成为她自己!”
“所以我选择了分手,她现在做着有意义的事情,为了她坚持的理想与正义奋斗,还可以继续弹钢琴,这比什么都好,这也证明我没有全部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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