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澄往他嘴里填了一颗糖果。
“好吃,”林知安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晚上想吃烤扇贝。”
“带你去吃。”阮澄说。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林知安问。
“听你的。”阮澄捡起一颗小贝壳放进他手心。
“明天吧。”林知安将贝壳扔入海水中,“何雨纯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阮澄攥住他沾着细沙的手指,安静地在夕阳中注视他。
餐厅,餐桌上放了四个刚出锅的超大的蒜蓉扇贝。林知安吐出一截被烫红的舌尖,气呼呼地用筷子把冒着热气的扇贝戳出一个个洞。
阮澄把肉切成几个小块,吹凉后用叉子插住喂到他嘴边。
换作以前林知安早就上嘴吃了,但和阮澄的关系更进一步后竟感觉不太适应。
阮澄低下脑袋独自伤心。
“好吃。”林知安立刻张嘴含住叉子。
阮澄开心地笑起来,舔了口他舔过的叉子。
晚饭后阮澄把林知安拐到当地的一个情侣约会圣地,这个地方用林知安的话说就是——乌七八黑小公园。
公园里的路灯很少,隔的老远才有一盏灯,小桥、流水、小木屋、小树林什么的一应俱全,特别适合情侣之间酱酱酿酿。
林知安看穿了阮澄想对他动手动脚的意图,在进公园前买了一个会发光的大气球,气球里的彩灯变换着七种颜色不停地闪啊闪,耀眼的光芒彻底断绝了阮澄在黑暗中对他动手的机会。
“你是故意的。”阮澄眼神幽怨地瞪着他。
“什么故意的?”林知安一脸茫然。
“把气球给我。”阮澄伸出手。
“我买的为什么要给你?”林知安拒绝。
“你果然是故意的。”阮澄在他脸蛋上咬了一大口,留下一道圆圆的牙印。
林知安嫌弃地搓干净脸上的口水。
阮澄说:“你都好几天没让我碰了,你是不是不行?”
“不行?就你那样哥能不行?”林知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儿狂,于是悄悄后退半步。
“你跑什么?”阮澄将他禁锢到怀中,咬住他的耳垂问,“伤还疼吗?”
“我买的清火菊花茶还没喝完,回去给你泡两杯。”林知安缩了缩脖子。
“我不喝,”阮澄将声音压得极低,“我吃。”
“!!!”林知安惊恐地瞪大眼睛。
记忆被拉回到那个夜晚,无尽的白色吞噬了他,他被迫向白色臣服,在滚烫中战栗颤抖。
阮澄十分满意他的反应,将口中的耳垂吮吸出响亮的水声。
林知安被撩拨的一个激灵,扑腾起四肢在他怀里挣扎。
“别乱动。”阮澄往他屁股上打了一下,将耳垂吸得发红才松口,然后又一口吻住他的唇。
“唔!”林知安试图推开他。
“听话,让我亲一会儿。”阮澄舒适地眯起眼睛,痴迷地品尝着这温热湿滑的唇。
林知安咬住他,犹豫许久还是不忍心下重口,然而他的不忍心换来的却是阮澄更加狂热的动作。
手中的气球在黑暗中闪烁着七彩的光晕,漂亮的光吸引了若干个吃瓜路人,路人一边啃着冰镇大西瓜,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啵唧啵唧”的接吻声。
酒店。
阮澄好笑地看着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的林知安,问:“伤还疼吗?”
“疼,特别特别疼。”林知安在他炽热的目光下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帮你擦药。”阮澄拿出一盒药膏。
“我自己来。”林知安说。
“你看不到。”阮澄打开盖子,用指尖抹了点白色的膏体。
“我对着镜子擦。”林知安从被窝里伸出爪子,飞速抢走他手中的药。
阮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他对着镜子擦药的画面。
林知安愤愤地咬着牙,把药往地上一扔:“哥不擦了,睡觉。”
阮澄捡起药膏:“不擦不行,我等你伤好后办正事。”
林知安瞪着他:“办个屁办,滚!”
“乖,给你擦药。”阮澄掀开被子。
林知安知道争不过他,认命地闭上眼睛。
冰凉的膏体触碰到滚烫的伤口,阮澄涂抹得很认真,擦好药膏后俯身在伤口上很轻地吻了一下,吻出了一丝漂亮的水光,水光顺着圆润的弧度扩散开。
阮澄挑逗似的“啧”了声,贴近他耳边说了句荤话。
林知安羞的耳根通红,抓紧了身下的被子,然后一脚把他踹下床。
*
Z国,K市。
季时谨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了。
梦中的林知安浸泡在水中,用充满憎恨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遍遍地说:“季时谨,我恨你。”
不会的,他能感受到小安在用生命爱他,小安这么爱他,绝不可能会恨他,更不可能会有那种满是恶意的眼神。
小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你受过的痛苦都尝一遍你就回来好不好?你没死对吧?你一定没死……
庞大的悲伤压得季时谨几乎喘不过气,他在黑暗中极力压抑着哭声,哭到头痛欲裂眼睛充血发红,胃部翻涌起强烈的恶心感。
他在黑暗中蹲在垃圾桶旁呕吐,吐出的鲜血中掺杂着几颗未消化完的白色药粒,他慌张地从抽屉中拿出药瓶,吞咽下几颗苦涩的药丸。
季时谨对林知安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加深,愈加沉重的感情让他感到深深的绝望与窒息。
他在卧室中放满了白芍花盆栽,借着熟悉的花香在每个孤寂的夜晚无数次地自我催眠,告诉自己林知安就在身边,等早晨清醒后又望着一整屋的白芍花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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