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像是有人在敲击他的心脏一样,剧烈的震感让他身体一抖,苏清晚用手捂住心脏。
他像是一个忏悔的罪人,跪在血里祈求赎罪。
“苏清晚?”
谷丛隐的声音在苏清晚耳边响起,他像是被人提起了肩膀,然后猛地甩出深渊,巨大的失重感让他不由自主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清晚心里还有些后怕,他转头看向站在床边一脸担忧的谷丛隐:“局长?你怎么在这里?”
谷丛隐注意到苏清晚鼻尖的薄汗,皱着眉伸手指着苏清晚的鼻尖:“出汗了。”
苏清晚闻言伸手摸了一下鼻子,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梦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梦到什么了?”谷丛隐站在苏清晚的床边,垂着眼将苏清晚此刻恍惚的神情看的仔细。
苏清晚原本是想告诉谷丛隐梦的内容的,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突然记不清内容了。于是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忘了。”
谷丛隐也不在追问,他扫了一眼苏清晚有些微红的眼角,说:“他们都在楼下,你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凑热闹?”
苏清晚下了楼才知道谷丛隐的凑热闹是什么意思。
原本空空荡荡的一楼大厅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两张木方桌,方桌四面还摆放着四把太师椅,椅子上放着软垫。每一个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木箱子,箱子上雕刻着一些精致的花草浮雕。
大厅里面围着一群人,他们都和苏清晚相同的穿着,应该都是档案员。他们注意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都仰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苏清晚在人群里面看到了张洹之,他正对着自己笑着颔首示意。
“局长,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苏清晚低声问身旁的谷丛隐。
“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恰好都在。”
两人说话的功夫,也到了楼下。
楼下的众人随即恭敬的对着谷丛隐说到:“局长好。”
谷丛隐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长衫,上面点缀着一些金丝云纹。领口的单耳扣上还缠绕着几根红线,配上袖口的墨绿色竹叶,让素雅的衣裳显得不过于单调。带着暖意的烛光在谷丛隐脸上打上浓浓的阴影,显得谷丛隐格外的清冷。他闻言面上表情不显,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楼下的众人随意便好。
聚在一起的人这才笑着走开,朝着圆桌分散而去。
谷丛隐瞟了一眼盯着自己身侧之人的张洹之,转头对苏清晚说:“你也去玩吧。”
苏清晚嘿嘿一笑:“局长不去吗?”
“我还有些事,等会再下来。”说完他便转身上楼,朝着竹喧渔舟走去。
苏清晚随即笑着朝张洹之走去:“洹之!今天好热闹!”
“确实难得。”张洹之引着苏清晚朝一张圆桌走去,“进档案局之前打过麻将吗?”
“哈?”苏清晚愣住了,难道谷丛隐让他来玩的就是麻将?
“桌上放得便是麻将。”张洹之解释道:“老李喜好打麻将,他总喜欢让我们陪着打几局,时间久了连带着档案局里的人都爱上了打麻将,不过像今天全部档案员到场的还是头一次。”
苏清晚看着有人已经将桌上的木箱子打开,然后将木箱里面的麻将尽数倒在了桌面上。
苏清晚在没进档案馆之前是打过麻将的,他只是惊讶于这么风雅的档案局竟然还有这么通俗的娱乐项目。
“我倒是打过麻将,只是我打的不是很熟练。”
“没事,都是朋友,随便玩玩。”张洹之说的很随意:“走,我们一桌。”
张洹之拉着苏清晚的衣袖,朝着一个方桌走去。
方桌上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年纪稍长,眼尾已经有了皱纹,他正双眼含笑的看着向他走来的苏、张二人。另一个年纪尚轻,脸上还有未脱的稚气,看上去像是个未成年。
“刘大哥,这是苏清晚。要不我们四个人一桌?”张洹之指了指苏清晚对着刘恭荣问道。
原来他就是刘恭荣,苏清晚趁机打量了他一眼,却突然发现他也在打量自己,于是他只好尴尬的对着刘恭荣笑了笑。
“自然可以。”刘恭荣站了起来,对着苏清晚伸出右手:“小苏,我叫刘恭荣,他们都叫我刘大哥。”
苏清晚连忙握住他的手,恭敬的说道:“我叫苏清晚,刘大哥好。”
张洹之看他们已经互相认识了,于是指着那个年纪稍幼的男子对苏清晚说:“他叫柳司,你叫他小司就可以了。”
柳司一直盯着苏清晚看着呢,闻言便窜到了苏清晚的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说道:“苏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苏清晚虽然不知道他为何用了“终于”这个词,但是还是笑着说道:“我住在南柯黄粱,以后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
柳司闻言嘴角的笑意消退,他嘟囔着说道:“我知道你在南柯黄粱,可是...”
“好了,我们先去打麻将吧。”张洹之突然出言打断了柳司。
柳司还未说出口的话随即被咽下,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放开了苏清晚,然后跑到方桌边坐下。他拍了拍自己的下家对苏清晚说道:“苏哥哥,你坐我这边吧!”
坐在哪里对苏清晚来说都一样,既然柳司邀请了,他便坐到了他的右手边。
张洹之坐在苏清晚的右手边,再往下便是刘恭荣。
麻将,一种流传几百年的休闲益智游戏。桌上的四人来源于不同的历史时代,却有些相同的娱乐方式,当真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
“小苏牌技如何?”刘恭荣利落的洗牌码牌,顺带着试探了一下这个初次交手的新人。
苏清晚手中动作虽然比不上另外三人麻利,但是也很快将自己面前的牌码好。“打的不多,刚好会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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