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的音乐是轻盈缓慢的,配合上陈羽精巧设计的动作,很快就把底下坐着的观众拉入了独属于她的世界;接着鼓点变得密集紧凑,陈羽的动作也干脆迅速起来,扬臂起跳都显得游刃有余,连续旋转时长袖仿佛变成了两朵云彩,叫台下人看得屏住了呼吸。
——嘭
一声巨响将所有人强行敲醒,原本严丝合缝的舞台地面突然空了一块,随之消失的还有陈羽,方才那声响就是人体跌落的声音。
“啊!!!!”
不知道谁先惊叫出声,紧接着所有人都起身往舞台跑。舞台下方的水泥地,陈羽直接昏迷过去,右腿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横着,鲜血浸湿了云袖,一条钢管如山一般压着她整个身子。
一片嘈杂和叫喊间,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音响哀婉地唱完了最后一句:
“倘若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红尘。”
这支舞的退场原本设计得极美,陈羽在凄厉的歌声中捂面倒在舞台上,但现在她倒在了血泊里。
——滴
医疗设备的器械发出平稳的声响,陈嘉乐在和护士对话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样移植就算完成一半了,现在就是植活了。”
一阵铃声突兀响起,陈嘉乐一看是陈羽,以为她已经跳完了。
“喂,怎么样?”
“请问你是陈羽的家属吗?”
方才慌乱的演播室终于静了下来,警察站在一旁带相关人员回去做笔录。梦鹊站在一堆人后面,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着。
“你们先回去吧。”
得到警察允许女孩们陆续离开了电视台,冰天雪地的大路上车辆都很少。梦鹊站在马路对面等了十分钟,一辆辉腾停在她面前,打开车门后一个穿着香槟色西服的男人坐在后座,她也迈腿坐了上去。
“三哥。”
男人看着她冷笑了一声,“跳得怎么样?”
“好。”
梦鹊乖巧地点了点头,往男人身边坐了坐。
男人搂着她的肩,又从领口伸下去捏着少女的乳房,手法极其下流。
“三哥,那个陈羽......”
“啧,”男人皱眉,“我不是说了你一定能选上吗?”
梦鹊不吱声,她不知道男人说得选上是用这种方法。
“林钰晚想再弄一个杨婉出来是不可能的,痴心妄想。”
男人的表情阴狠极了,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拉链,将紫黑色的丑陋性器掏了出来,
“林家终究是我的,他一个不受宠的弃子就该悄无声息地死。”
梦鹊的乳房被掐得很痛,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舔。”
公立医院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陈嘉乐表情扭曲,抓着路上的护士就大声问道:
“陈羽呢? 我是陈羽的哥哥!”
病床上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她双腿打着石膏,脸上手臂上全是纱布。
陈嘉乐只一望就懵了,几个小时前那样兴奋地和他说着话的陈羽,现在就像枯叶一样落在那里,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愤怒和悲伤一齐涌入,陈嘉乐站在那里拨通了林钰晚的电话。
铃声甚至没有响到中间部分,他就在人群末端看见了穿着大衣的林钰晚。林钰晚面色苍白地向他走来,身后紧跟着黑鹰。
陈嘉乐根本等不急,跑上去抓住林钰晚的衣领,眼球里全是血丝:
“你怎么答应我的?啊?你怎么答应我的?”
林钰晚比陈嘉乐单薄太多,但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整个人如同一张轻飘飘的纸,连嘴唇都是青色的,陈嘉乐一根手指就能将他放到。
黑鹰上前推开了陈嘉乐,他没有用力,相反低着头,神色愧疚:
“对不起。”
“你为什么走了?”
陈羽全身是伤的模样在陈嘉乐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现在要怪罪所有人。黑鹰不回答,他再一次上前拉住林钰晚,本就没系扣子的大衣瞬间敞开,白色衬衫偏下到左腰的位置全是鲜血。
“我必须把少爷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黑鹰把林钰晚往后拉,将他护在怀里。
“你怎么了?”
陈嘉乐手僵在半空中,同时身后的护士叫了他的名字。
“轻微脑震荡,全身都有刮伤,整体不算严重。只是........她是跳舞吗?腿部神经压迫太厉害,恐怕不能再跳了。”
陈嘉乐浑浑噩噩地再次走出来,林钰晚还站在原地。
“陈嘉乐,对不起。”
林钰晚一只手将大衣捏紧,目光清澈,也有藏不住的疲惫。
陈嘉乐表情从愤怒变为平静,他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林钰晚,就像这嘈杂混乱的地带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羽的事情我知道是谁做的,这个仇我替你报。”
林钰晚的嘴唇乌青发紫,但丝毫没有减弱他的半分气势。陈嘉乐嘴张了几次说不出一个字,刚想发出声音,林钰晚就堵上了他的话。
“你母亲怎么样了?”
陈嘉乐缓缓点了下头。
林钰晚也点了点头, “好。”
接着,林钰晚往后退了一步,完全靠在黑鹰怀里。
“到此为止吧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
陈嘉乐没有反应,他就像一潭死水,连个波都泛不起来。
“你母亲不用担心,危险期度过前依旧住在SK。”
“林钰晚。”
陈嘉乐开口,嗓子就跟混了血沫子一样,讲话都耗寿命。
“你的债我替你还,以后和家人好好生活吧。”
林钰晚说完转过身,黑鹰赶忙伸手扶着他,如果没有人支撑林钰晚很快就会倒下。
66/96 首页 上一页 64 65 66 67 68 6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