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洋嘴边牵起一点冷笑,“准备偷偷溜走?”
白思佩猛摇着头,“没有,爸爸,我只是……我只是想去院子里走走。”
“还说谎!”郑思洋厉声呵斥,“是不是还想去云上坊弹什么破琴?”
白思佩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
郑思洋看着她,冷声说:“爸爸说过,做错事的孩子该怎么办?”
在男人的注视之下,白思佩慢慢跪了下去。
她低着头,死死咬着唇憋住眼眶里的泪水。
郑思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白思佩的面前。
皮鞋声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下又一下,好像跟着踩到了白思佩的血管之上。
她身子整个僵硬住,一动都不敢动。
郑思洋抬起女孩的下巴,“佩佩,哭什么。”
他面上露出怜惜地擦去白思佩脸上的泪水。
粗粝的指腹从眼角滑过脸颊,像条黏腻又阴冷的蛇。
“你只是个女孩,只需要听爸爸的话就可以了。”
郑思洋语调放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他居高临下,以救世主的姿态,冷漠又无情地宣告:“这么多年,都是爸爸供你吃穿,供你上学。”
“佩佩,你的一切,包括你。”
他捏着白思佩下巴的手用力了一些,“都是爸爸的。”
郑思洋背着光,本来还能算得上斯文儒雅的脸,都显得狰狞了几分。
“佩佩,我最后跟你说一次。”
“你只要按着我给你规划的路线前进就行,爸爸都是为了你好。”
“女孩子,安安稳稳读完书,不要成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等你读完商学院,爸爸会给你安排好在公司的岗位。”
“上几年班,爸爸再给你安排一个可靠的小伙子结婚。”
“这样多好啊,”郑思洋微微一笑,“是不是,佩佩?”
白思佩紧咬着唇,神情已经有些麻木。
没听到她回应,郑思洋的语气变得有些癫狂:“难道你要像你妈妈那样,那个贱人,说是追求梦想,其实就是找借口抛下我们父女!”
白思佩的妈妈是个画家,带着艺术气息的美人。
当年的郑思洋对她一见钟情,甚至不介意她有个女儿,猛烈追求后两人终于结婚。
但在短暂的甜蜜后,白思佩妈妈决定去外国进修。
但思想传统的郑思洋则觉得,她只需要安心在家里做个贤妻良母就好。
两人爆发激烈争吵,最终,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里。
白思佩的妈妈独自拿着行李去了异国他乡。
她的心里只有至高无上的艺术,深深追求着身与心的自由。
无法理解郑思洋的掌控欲,为了离开,甚至愿意为此抛弃亲生女儿。
从那天后,郑思洋就渐渐地变得可怕起来。
他对白思佩宠爱的时候,好像真的能把她宠成公主,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但当白思佩提到她的妈妈时,郑思洋就像变了个人。
暴躁,易怒,不讲道理。
后来这种情况,演变为白思佩必须按照他的想法而生活。
小到每天要穿的衣服鞋袜,大到学校志愿的选择。
宛如一片浓重的乌云,压得白思佩喘不过气。
郑思洋还在摸着她的头喃喃:“佩佩,只有听爸爸的话,才是乖女孩。”
“世界上谁都可能伤害你,但是爸爸不会。”
“爸爸一直爱你,”郑思洋语气温和得诡异,“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啊!”
这样的话,白思佩从十岁来到这个家开始,就一直环绕在她的耳畔。
白思佩反抗过,但十多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手段赢过几十岁的郑思洋呢?
每当她表现出一点叛逆的念头,她就会被扔进漆黑一片的屋子里。
又或者是像现在这样——
男人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脱衣服。”
白思佩条件反射地拉下外套的拉链。
寂静的屋里一时之间只能听见衣物窸窣的声音。
郑思洋没有喊停,她就只能一直脱下去,直到最后只剩下遮掩的内衣。
在她逐渐长大后,郑思洋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她。
有时候还会让家里的佣人在旁边看着。
不带任何的情与欲,他只是单纯地为了击溃一个女孩的自尊心。
第一次被这样罚的时候,白思佩头脑发晕得几乎昏倒。
羞耻,害怕,恐惧。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了上来,像是一只只小手,争先抢后地想要把她拉进深渊。
她茫然失措,崩溃地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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