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吸着鼻子抹眼泪,听到旁边的钱满满烦躁的一声:“操!”
她疑惑地转头看去,大小姐眼眶微红,“唱这么感人干什么!”
叶笙:“……”
她犹豫了一会儿,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给钱满满,“你要吗?”
钱满满吸着鼻子,接了过来,别别扭扭地说了声:“谢谢。”
台上的花映也不知不觉间眼眶发烫,她擦去颊边的泪水,扬起一个笑容。
继续弹唱起下一首歌。
直到九点结束,两人回到休息室,白思佩冲过来就抱住了花映,“小花,你今天那首歌太棒了!”
花映拍拍她的肩,好笑道:“怎么这么激动啊?”
白思佩摇摇头,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不说话。
过了会儿,她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松开花映。
白思佩抬头,对花映露出一个笑,“你那首歌唱得特别好。”
“我们没有错,”她再次重复,jsg“身为女生,没有错。”
两根辫子温顺地搭在肩上,女孩子分明唇角上扬,花映却好像从那双眼里看出了未尽的悲伤。
“佩佩,你怎么了?”花映担忧地问。
她并不了解白思佩家里的事,难道白思佩也跟自己一样?
白思佩只是摇了摇头,笑容灿烂:“没什么的!”
“好啦好啦,”她看了眼时间,“我得去赶末班车了,你也快点收拾收拾走吧,免得赶不上车。”
说完,白思佩就背着自己的包风风火火地离开,只给花映留下一道奔跑的背影。
这样生动的女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曾遭受到过同样阴影的姑娘。
又或者,只是习惯了将伤口埋在深处独自舔舐。
但白思佩说得话没错,花映要是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回去的末班车了。
花映背着琴包离开云上坊的时候,在门口竟然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叶笙和钱满满。
“花映!”叶笙冲她招招手,“回学校吗?一起呀!”
花映走过去,诧异地问:“你们怎么还没走?”
她以为这两人早就离开了。
叶笙笑着说:“反正都是要回学校的,等等你也没什么。”
钱满满则是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说:“对啊,又没什么。”
本来她说坐她家的车回去不就好了,叶笙这个事多的,非说大家一起坐公交多有氛围。
钱大小姐不理解,她都几百年没坐过公交车了。
而且,挤公交到底能有什么氛围?
不过最后,她还是跟着叶笙在门口等花映下班。
一定是晚上的风力太强,吹得她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叶笙说:“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你在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兼职,还要这么晚回去,你一个女孩子,要是碰上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所以她们是怕她自己回学校路上不安全,特意等她一起的。
花映心里一软,点头道:“好。”
钱满满让叶笙呸呸呸几下,翻了个白眼,“我说叶笙,你明明是我们里面最小的,怎么说起话来比我妈还能唠叨。”
大小姐将口香糖吐到路边的垃圾桶里,“不是赶公交吗?快走吧!”
她一边快走着,一边碎碎念:“有什么好聊的,不能等到上车再聊吗?就不嫌风吹起来很冷吗?”
叶笙和花映笑了笑,跟了上去。
-
三人紧赶慢赶成功坐上了最后一趟末班车。
钱满满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累得大口喘气,“我就说坐我家的车回去不好吗?”
所以为什么她堂堂钱家大小姐,要受这份顶着寒风穿着高跟鞋赶公交车的罪!
叶笙从包里掏出水和纸巾递给她,笑眯眯地说:“这样多有意思啊,公主殿下,您就当今天来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了吧。”
钱满满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花映在两人后面的座位坐下,听着她们的插科打诨,时不时跟着说几句,心情十分放松。
几个女孩子笑笑闹闹,话题一下子从天南跑到地北,却仍然说得兴致勃勃。
很神奇,大学四年到了最后这段时光,反而是几人关系最为亲近的时候。
或许多年以后,已经忘了旧人容貌,但仍然会记得。
那个夏夜的星空之下,有三个性格各异的女孩,迎着风气喘吁吁地追赶着末班车。
夜很长,亦很美好。
车在下一站短暂地停留了两分钟,上来的还是下晚自习的学生,还有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
大概是花映之前都在低头玩手机,从来没注意到过,原来他总跟她坐一趟末班车。
就在她的下一站。
年轻男人今天也依旧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略作停顿后,坐到了最后排的位置。
钱满满小声跟旁边的叶笙嚼耳朵:“那个黑衣服的男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帅哥。”
晚上上车的人实在不多,因此叶笙对那人也有点印象。
她诧异地问:“这你也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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