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柚正拿着昨天穿的羽绒服,在想用什么办法去味儿, 晏柠西就说给她准备了衣服!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赶忙跑回卧室, 在窗台边的衣帽架上, 靠近书柜墙角位置,看到了晏柠西给她买的新衣服!皮粉色的连帽套头卫衣, 加绒加厚的那种!
抱着衣服仰躺在床上,盖住脸,比中了彩.票还兴奋。
杨桂淑要是看到女儿因为一身几百块的新衣服都能傻笑成这样,估计得怄死。她买那么多上千上万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都没见女儿笑过,敢情全打水漂了。
……
下过雨之后,天气变得更加湿冷,清早哈气都能看见白雾。这还是市区,白天的实时温度都低至8℃了。
明柚穿上新衣服,扣上帽子,把羽绒服送去附近的干洗店。
她里面就穿了件睡衣,有点冷,于是随机转进路边一家服装店,买了件米白色的羊羔绒马甲。
毛茸茸的,暖和多了。
十点四十,走进校大门对面的饮品店,要了一杯热奶茶,坐着给晏柠西回消息。
【明柚: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明柚:衣服很合身,晏姐姐是怎么丈量我的尺码的?】
十一点,她等的人走出大门,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中年女人。那人不是办公室的老师,也没有老师的气质。
隔着一条马路,明柚看不清晏柠西的脸色。她们没有分道,而是都左转了。
明柚出了店,沿着马路跟上她们。看到两人进了一家茶楼,才倒退几十米,过了人行道。
去,还是不去?
去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想被晏柠西当做“跟踪狂”,明柚只好到茶楼隔壁的银行坐下等。
过了二十分钟,晏柠西没回消息,也没从银行门前经过,她便打了语音过去。
晏柠西挂断没接。想来是有重要的事在谈。明柚也就没再打了。
粗略估了一下年纪,那人是她母亲?还是亲戚?
回忆过往,明柚这才惊觉,都这么久了,晏柠西竟一次都没跟她提起过家里的人。父母是做什么的?是否安康?家里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等等?
快十一点半,消息来了:【有事耽搁了,十二点左右到家。】
看完消息,明柚抬头就见晏柠西从银行玻璃门外走过。只她一人,中年女人已不知去向。
明柚轻脚跟过去,没有先叫她,而是恶作剧似的拍了她的右肩,又迅速跨步到她的左边。晏柠西条件反射地右转头,看了个空。
惊魂未定时,明柚才喊了声:“晏老师,好巧呀。”
可她看到的晏柠西,眼眶红红的。与她相视一眼后,就撇开了头:“去买菜吧。”
晏柠西走得很快,双手皆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全然不顾明柚跟没跟上。
来找她“要债”的人,是父亲的弟妹,也就是她的婶婶。有过几面之缘,最近一次见,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婶婶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也没找她爸要,所以才找来了学校。
——当年为了给你妈妈治病,你爸找我们都借了钱。原本也说好,都是一家人,慢慢还就行。但我们也有难处,你哥都快四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他脸上有胎记的女朋友。人家女方是家里的独生女,彩礼要钱,婚房要钱,婚礼要钱,我们家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你看你也工作几年了,10万块有吧?
——我来学校找你这事儿,你爸不知情。他借了15万,还了5万,还差10万,欠条我也带来了。你爸的字,你不会认不得吧?
——钱是他借的,但这钱是给你妈治病花的,他说没跟你说,我们管不着,可这欠的钱,你也有责任还吧?
——婶婶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你如今也是当老师的人了,体谅体谅叔叔婶婶一家。你爸对你妈的好,那是没话说,不然,不然也不会带着你妈和你搬去县城过一家三口的小日子。
——你爸不欠你们,你爸你妈也不欠你,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上学读研究生,你替父母还点债,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说是吧晏老师?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婶婶要债也没有要得像个泼妇,挑在老师和学生都少的周末,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如果是不明身世真相的晏柠西,或许会觉得被亲人催债而感到心凉,可她没资格心凉。他们也不是无缘无故亲情淡薄,而是,她本来就不是晏家的人,要他们拿她当自家人看待,那就是真的强人所难了。
对于她不是晏家血脉一事,婶婶没说穿,却字字句句都在劝告她,要对父母心存感恩。她又何尝不知,养恩大于生恩。
父亲借钱的事,她知道一些,所以每个月都会给父亲转账。婶婶家还欠10万,那其他家呢?
眼看着走到了明柚常去光顾的花店路口,晏柠西已经跟她拉开了距离。明柚也被搞得怏怏不乐,便自己转了弯进去,以最快的速度买好了几支鲜花。
晏柠西沉浸在自怜自哀的低落情绪中,快到农贸市场入口,才感觉身后没动静了。回头张望,蓦地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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