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门开了又关,晏柠西扭头去看。果真,屋里已没了女孩的身影。
她请求明柚等等她,请求明柚不要去爱别人,请求明柚不要生气,可明柚从没有给过她肯定的回复。
是她,过度自信了。
晏柠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眼泪无声滑落。
过去几年也常常有无助到怀疑自己选择这条难路是否正确的时候,也常失意,也想过放弃,是越飞越高的明柚在远方,成为了她前进的路标,激励着她咬牙去追。
她在信里的承诺,她都做到了。
金钱和心理上的负担,她也都解决了、卸下了。
她终于以更美好的平等的姿态走向了明柚,和她一样站到了更高处。但明柚,不要她了。
……
拿着体温计再次上楼的明柚,正巧碰到送餐的服务员。
“你就在门口吧,我端进去就好。”她可不想晏柠西的春光被旁人瞧去。
全身捂在被子里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又在屋里响起,失而复得的冲击,令她情绪失控,抽泣声逐渐放大。
被子里的动静传进明柚耳朵,吓得她差点打翻了餐盘。
急速放下东西,跑到床边俯身去拉被子。
一张梨花带雨却又红彤彤的脸出现,连头发都被眼泪打湿了乱搭在脸边。
她屈膝坐上床,把人捞起来抱在怀中,抽纸巾擦掉泪痕,头发理顺别在耳后,无奈道:“晏柠西,你哭什么?”
“以为你走了,不管我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向来自立自强?都快是当大学老师的人了,说好的情绪不宜外露呢?”
“你骂我。”
“……”被倒打一耙的人蒙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两只耳朵都听到了,骂我为师不表、多愁善感。”
这女人一旦钻入牛角尖,跟她讲理她是听不进去的,明柚妥协道:“你想让我怎样?”
柔若无骨的身体紧贴着女孩,女人抬眸眼泪汪汪地望着她:“哄我。”
女孩皱了皱眉,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向她索吻的女人。这个言语轻浮、行为轻佻的女人,真的是晏柠西吗?
视线停留在女人脸颊的小痣上,指腹轻抚,千真万确。
是她,最爱的女人。
想念已久的吻,如期而至。在这个简简单单的吻里,女人如鱼得水,呼吸紊乱,却抚平了惊慌。
干涸太久。
她极度渴望在女孩的爱.抚下得到滋养。
女孩却紧急刹车,控制住自己乱.摸的手,略带责备地盯着女人:“测体温,吃饭。”
到底是谁追谁?
晏柠西像个粘人的小孩儿,吃饭要明柚喂,上厕所要明柚陪,睡觉要明柚抱,总之就是一刻都不能跟明柚分开。
明柚哪里招架得住这么黏糊的晏柠西,被她吃得死死的。
在床上躺到了下午四点多,明柚想给晏柠西再量一下.体温,稍微一动,腰就被晏柠西警觉地抱得更紧了。
亲了亲晏柠西的头顶,哄声道:“我不走,都好几个小时了,再量量体温,看退烧了没?”
“退烧了你就走,是吗?”
“……”
“那你走吧,我的死活,我自己负责。”
明柚简直要笑岔气了。
她翻身把晏柠西压在身下,又在她脑袋上一通乱揉:“晏柠西,你被附身了吗?被一个叫明柚的幼稚鬼附身了。”
晏柠西脸上的温度飞速升高。只有跟明柚在一起时,她会忘记自己今年已经32岁了的事实。
32岁女人该有的成熟稳重,她在工作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唯独在明柚面前,她顾不上仪态,更顾不上矜持。
只想当一个被她宠着爱着的“小孩”。
明柚起了玩儿心,继续逗.弄:“被附身了你就眨眨眼。”
然后,她看见女人眨了眨眼。
女人还拉着她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明柚却惊得收回手,翻坐在床边,拿起床头上的测温仪对准晏柠西的脑门摁了一下。
37.8℃
她用手机查过,成年人额温正常值在35.6-37.5范围。
参照这个标准的话,晏柠西还处于发烧状态,但比中午第一次量出来的38.3降了些。
家里有真正的小孩,这边又是病号,二选一就得顾此失彼。小孩子才做选择,她是成年人,成年人当然两者都要照顾:“还没完全退烧,想去我那儿,就起来换衣服。”
晏柠西的眼里霎那间有了星光。她攀着明柚费力地坐起来,一边的肩带顺着她圆润的肩头滑了下去,可谓是衣不蔽.体。
平时她自己在家,一年四季,只穿纽扣款的套装睡衣睡裤。
像这种短到了大腿根,两边肩带比鞋带还细,布料丝滑,薄如蝉翼,暴.露得只能遮住几处重点部位的睡裙,她有好几条,好几种颜色,而且是每年都会买新的,但只在每次来见明柚时才会穿。
明柚别开脸,却听女人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我没力气,你帮我换吧。”
第119章 心痛
见明柚皱眉却无动作, 晏柠西又道:“行李箱里有一条卷好的牛仔长裙,衬衣领,纽扣款, 穿起来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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