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跳渐渐规律,她扶着明柚靠在床头,替她拉好被子:“什么也别想。”
一语双关。
别想噩梦里的事,也别想刚刚发生的事。
下床后的晏柠西依旧没开卧室的灯。她去卫生间接热水打湿毛巾,顺便对着镜子查看了自己的脖颈。
牙印很浅。
碰了碰,也不疼。大概率睡一觉就能消。
拧了热毛巾进屋:“先擦擦脸。”
“谢谢。”眼睛适应了黑暗,明柚自己拿着毛巾擦脸,擦拭脖颈。
晏柠西嘴里干渴,去厨房倒保温壶里的温水,自己喝了半杯,冲洗后又重新倒了大半杯,才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了水银温度计返回卧室。
“量体温。这个,放进腋下。”两人交换完温度计和毛巾,晏柠西把水杯给她,“喝水,润一润嗓子。”
明柚没说话,晏柠西说什么,她都闷声照做。看着晏柠西把毛巾和杯子拿出去,她张开右手覆在自己心口处。
噗通,噗通,噗通……
刚刚那样算亲吻吗?
难以言喻,又抑制不住地想再来一次。
五六分钟后,晏柠西进来:“可以了,温度计取出来给我。”
37.1℃,很难界定。
“没事的晏姐姐,就是普通的感冒,吃了药也发了汗,明天就能生龙活虎了。”在晏柠西进来前,她偷看过温度计,没有她真正发烧那次的温度高。
晏柠西却再次问询:“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有没有恶心想吐的症状?”
明柚摇头。
扶着明柚躺下,手背轻碰她的额头,没有再出汗了:“那就躺好继续睡,我去收拾下。”
卫生间里,晏柠西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
可当她回到床上,关了手机电筒,女孩移动身体向她靠了过来:“晏姐姐,我怕再做噩梦。能握你的手吗?”
静默须臾,晏柠西伸出了手。
理智在说,自己只是出于师长对小辈的关心和怜惜才拒绝不了女孩一次次的示弱。其实不然,她抵抗不了的,还有女孩的体温,女孩的欢喜,以及女孩的撒娇。
甚至连女孩的“亲吻”,她都安然地收下了。
明柚握了上去,又将晏柠西的手一起收回自己的被窝:“晚安,晏姐姐。”
……
六点半,晏柠西的手机闹铃响了。周一,她有一个班的早自习和第一二节课,七点就得出门。
关掉闹铃,才发觉右胳膊麻麻的,往右偏头,下巴和脖颈被发丝弄得痒痒的。
女孩没有睡在枕头上,侧躺着贴在自己肩膀,空调被也搭在了两人身上。被子下,她的右胳膊正被女孩抱住。
一晚上,她竟然没有醒。
她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和脸,没有发烫,也没有发汗。两手并用想抽出酸麻的胳膊,女孩却抱得更紧了。不仅如此,脑袋还乱蹭了几下。
无奈,晏柠西面向女孩半直起身子,左手拖住女孩的脑袋往枕头上放。
就这姿势,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了。明柚睁眼一片黑,但有头发扫在脸上,入鼻的也是令人心猿意马的体香。
心跳又失控了。
她闭眼装睡,松开双手,任由晏柠西“摆弄”。
听到晏柠西下地进了卫生间,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进入购票系统,买了七点三十五分的高铁,跟着也起床了。
晏柠西洗漱完,站在门口问正在叠被子的人:“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她说了假话,感冒药又不是灵丹妙药,鼻子还是堵,喉咙也还是痒,“我买了火车票,七点半的。”
“嗯。那你洗漱,我去弄早餐。吃了把药带上。”
晏柠西温了牛奶,煎了鸡蛋和培根,洗了几片生菜叶,微波炉加热了吐司面包。
明柚慢悠悠地搞定梳妆,食欲不振,但晏柠西准备的早餐让她开了胃。
和晏柠西一起,睡前是她,醒来是她。
一日三餐,粥可温,共黄昏。
她想,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有何不可呢?
换衣上妆出来,晏柠西看到明柚已经乖乖吃完了早餐和药,碗筷也都收了:“去火车站的路上要是身体不舒服或晕车,坚持不了,就给我打电话。”
门口,换完鞋。
“晏姐姐。”明柚抱住晏柠西,“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愉快的周末。我很开心,也很喜欢,跟你做的每一件事。”
——她喜欢你,不会有假。
晏柠西想到齐雪歆说的话,垂于两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声音放柔和,像个大姐姐:“多一点开心,噩梦也会变少。”
……
小区里,一对情侣手挽手在遛狗。那只颜色偏深的金黄色大犬,看着分外眼熟,明柚和晏柠西双双都不由得多看了它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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