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喝了,前辈。”
说完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杯口,柔和酒香过后,一股剧烈的眩晕感直冲天灵盖。
闻着这样香甜,酒劲却这么大。麟岱晃了晃酒杯,和楚佛谙讲道理。
“太烈了,不能再喝了。”
楚佛谙倒是不关心酒盏,他压住麟岱的衣角,闭上眼欺身又将脑袋凑了上去。
“停!”麟岱呵止住他,楚佛谙极为听话,放开自己的爪子,挺直腰板坐的端端正正。
麟岱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拢平发丝,逼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酒菜上。
“吧嗒、吧嗒、吧嗒……”
麟岱无奈地转头。
楚佛谙持着银著夹甜豆,夹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撇嘴,委屈地看着麟岱。
麟岱觉得自己像只充满气的皮球——要炸了。
他夹了一粒递到楚佛谙嘴边,楚佛谙瞄了一眼,张嘴——把甜豆吹落在地。
麟岱:“……?”
他现在不怀疑楚佛谙是装的了,他可能只是单纯的幼稚。
麟岱收回筷子,楚佛谙又做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见麟岱不理他,就拿筷子把盘子里的食物戳得稀巴烂。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麟岱见不得这样糟蹋东西,长叹一口气,掷了银箸,用手捏了粒豆子,递到楚佛谙嘴边。
“吃吧。”
楚佛谙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寻找适合下口的角度。
“给你了你又不吃……”麟岱催促他,声音却戛然而止。
楚佛谙亲了那细白手腕一口。
麟岱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他向楚佛谙龇牙,却发现男人早已恢复托腮远望的姿势,表情凝重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
麟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好蠢”,怎么会栽在同一个坑里三次。
座上的许鹏莱一口烈酒喷了出来,他尴尬地咳了咳,喊道:
“什么玩意,把他给我拉下来。”
“古长老,古长老,下来吧,别丢人了。”
几名弟子匆匆赶去拉扯白发老人。
“长老下来吧,今日有外客,丢死人了。”
“快下来吧,您让人家怎么想我们涅罗宗。”
白衣剑客古长老不愿离开他所热爱的舞台,几番拉扯之下,古长老悲愤欲绝。
“为什么不让我跳!”
麟岱正左右闪躲楚佛谙戳他肩膀的手,白发长老忽然走到他面前,一片阴影压下来,麟岱警觉抬头。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佛谙就闪现在麟岱身前,一把将那长老薅出去好远。
古长老眼前一花,就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古行老:“……?”
“好快的身手。”
一个醉鬼对另一个醉鬼表达了真诚的赞美。
楚佛谙回到麟岱身边,恢复端正坐姿,仿佛刚才弹射而起的另有其人。
许鹏莱摸摸自己的脑袋,哈哈一笑,然后唤来一名弟子,吩咐道:
“仙尊醉酒,仙君体弱,你代他将仙尊送回房中,不要累到仙君。”
麟岱投去感激的一笑,那前来扶楚佛谙的弟子无意看见,心跳瞬间杂乱,面色赤红。
许鹏莱不禁骂了句没出息的东西。
楚佛谙却自己站了起来,他小心地扶起麟岱,像是已经恢复了正常。
“不劳烦宗主了,我自己送麟岱回去。”
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长身玉立,怎么看怎么般配。那弟子识趣地退下,楚佛谙掐了个决,消失在大殿里。
“这是还没醒酒啊。”许鹏莱无奈地捂住眼。
“你咋知道?”身侧的长老不禁问。
“谁一里路还用传送阵啊?”
————
两人回到了佛谙殿,麟岱用手捂着楚佛谙的嘴,不许他随便乱亲。
楚佛谙亲不到,急的发出呜呜的哀鸣。
“嗦好回来酒给唔气的。”楚佛谙干脆啃起了麟岱的掌心。
麟岱不知道楚佛谙怎么一沾酒就变成这样,与先前强悍可靠的剑尊大相庭径……好吧,也不算大相庭径,但是确是有些差别。
本来准备在宴上好好表现的,现在倒好,被楚佛谙缠住了。
他把手放楚佛谙衣襟上擦了擦,转身躲到柱子后,企图唤醒男人。
“前辈,前辈?是我,是麟岱。”
楚佛谙瞪大眼睛,一边捉他一边说:“我知道,我不会亲别人。”
他显然很受伤,眼眶都红了。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前辈对不起,但是你能不能清醒一下。”
麟岱绕柱三圈,不停地躲避着楚佛谙。
楚佛谙只觉得青年像尾灵活的小鱼,怎么都捉不到。他忽然干呕一声,捂着嘴蹲了下来。
麟岱一惊,想起了他的心脏,忙不迭去扶他。
楚佛谙似乎疼的厉害,他痛苦地喘息着,麟岱从鹰头戒指里取出止疼的丹药,强迫楚佛谙吞下去。
楚佛谙含着丹药,抬头在麟岱鼻尖上亲了一口。
阴谋得逞,楚佛谙自己站了起来,还不忘把麟岱也扶起来。
麟岱才知道他在装,气得满眼是泪。
“不理你了,你个醉鬼。”麟岱一甩袖子,赌气似的去床上和衣躺下。
再也不让他喝酒了,气死了,居然这样吓他。
“我没醉,你看我站得多稳。”楚佛谙居然很认真的在反驳他。
青年不理他,或者是折腾累了,他脱了鞋子,侧身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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