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师叔可以写出来吗?”
“……不可。”
问来问去都是“不可”、“不可”,麟岱有些泄气,无奈地盯着言清。
忽然,他眸光一亮。
“师叔变成这样,可是与我有关?”
这个问题很朦胧,没有具体的界限,麟岱觉得有可能问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言清面前的符纸抖动,道:
“是。”
麟岱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那日他将言清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偷偷逃了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是不是师尊迁怒,将言清折磨成这般模样?
想来也不是没可能,师尊都不用自己出手,让那几位长老代劳即可。
闭口决说不定也是师尊给言清下的……麟岱没法检查言清体内是否有这法决,即使有,也不是他能检测的出来的。只能请求楚佛谙帮忙了,麟岱想。
“小师叔就留在涅罗宗吧,我去同剑尊说清楚。”
留在涅罗宗总比在外流浪安全,更何况他也是被齐缘书捡回来的,有始有终,总不能给他再丢出去。
言清看着麟岱,似乎也明白自己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他敛着眉眼,通过符咒说道:
“谢谢泽渊。”
麟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说他与这位小师叔之间有多少情义,那也谈不上。这位主儿在太阿宗时怎么戏弄他的,麟岱心里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他终究没给自己造成什么大伤害,麟岱并不想计较太多。
他时间有限,比起报复,更想做些有意义的事。
楚佛谙终于见到了麟岱,青年忧心忡忡的向他走来,眉眼间凝结着烦躁神色。
不该让他进去的,楚佛谙后悔了。他赶紧为青年披上披风,揉开他的眉心。
“如何?”
麟岱摇摇头,“似乎被下了闭口决,什么都问不出。”
“问不出就罢了。”楚佛谙摸摸他的脑袋。
“我再去看看,能否解决那符咒。”
麟岱握住了楚佛谙的手,轻声道:
“前辈,我觉得言清这样,应当是……我师尊做的。”
提到鹿鸾山,楚佛谙脸色微变。
“哦,小麟岱怎么会这样想?”
“我那日……是将言清打晕,易容成了我的模样才顺利逃出来的。”麟岱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似乎是怕男人责怪,他一边说,一边抬眸观察男人的神色。
“师尊将我关在了侧殿,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时心急,才做出了这种事……”
楚佛谙眸光微黯,他想起了那日与魔族厮杀时青年突如其来的传讯,那小心翼翼的嗓音。
他的心跳骤然杂乱,眉梢微微挑起,一字一顿道:
“鹿鸾山,对你做了什么?”
麟岱瞥见那人眸中暴虐的情绪,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与楚佛谙日夜相伴,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人原本有多强悍恐怖。发怒时,那双眼睛有多可怕。
“小麟岱,快说啊。”
楚佛谙轻柔的拂过麟岱的鬓角,就像午后赏花的王子皇孙,清闲矜贵的样子。可麟岱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崩得发白。
楚佛谙会生他的气吗?麟岱慌了神,忘记了男人对他是何等的怜惜,只想着楚佛谙会不会嫌弃他。
说到底……他只是依附楚佛谙而活的病弱凡人,
“前、前辈,师尊没对我做什么。”
麟岱干巴巴开口,又说道:
“就是、就是、摸了我一下……”
话音刚落,麟岱便察觉到男人向他靠近,两人几乎唇齿相贴。麟岱顿时头皮发麻,瞥见男人高大身躯落下的影子将自己完全笼罩,他慌忙退了一小步,像只不知所措的雏鸟。
麟岱自认为自己对楚佛谙毫无保留,可这件事,他的确瞒了很久。他不愿说,除了不想让师尊与剑尊之间生出龃龉之外,还有自己的那点可怜的自尊。
不想被楚佛谙知道他是那样的被动与无力,引颈就戮般等着别人的磋磨,却毫无回击之力。
楚佛谙看到了麟岱微红的眼角,衬着那光洁的皮肤更加苍白。这抹红几乎艳丽到刺眼,男人脸色黑沉,眼底冰冷,他拉住麟岱的手,让青年惊呼一声扑在了自己身上。
青年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瘦削的脊背在楚佛谙眼皮子底下打了个寒战。在他的手掌落到腰际时,更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怕什么,楚佛谙不禁叹气。
待他如珍如宝,恨不得放在心尖上供着,结果这人还是怯怯怜怜的,还没四面受敌时大胆。
“他摸了你哪里?”
楚佛谙低头注视着怜爱,对方仍不肯抬头,也不做声,只是微微抖着任他摆布。
他的目光凝滞在麟岱窄细的腰上,被殷红宽带束的紧紧的、挺挺的腰,侧面一段挠人心弦的曲线。
“……他摸过你这里吗?”
麟岱感到覆在腰上的大手微微发热,他努力回想那日的情形,不确定地点点头。
“好像……没有?”
楚佛谙苦笑不得,点点头然后说没有,麟岱这是被吓蒙了。楚佛谙之前总是听人说自己看着不好相与,他不明白有多不好相与,可现在他明白了,几句话就把小爱人唬住了,还吓得瑟瑟发抖。
也不知道这样胆小的人,是如何在十几岁就因实力强劲而名冠上修界的。
麟岱以为楚佛谙此时该生气极了,他脑中思绪一片混乱,听到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所以你那时忽然同我传讯,是因为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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