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容许师泱拒绝,她用尽一切方式删减,和以往全都不同。
师泱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这一场删减太过疯狂,删减到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某次从前。她们很少用这样删减的方式,只因为师泱偶然会拉不下脸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师泱几欲要累得昏过去,可卫若漓却依旧不愿意停下来,最后意识涣散的那一刻,师泱听见她在耳边轻轻告诉她:“阿泱,我爱你。”
是快活的,也是上瘾的。
她不愿意离开师泱,除了八年间来朝夕相处的陪伴,她熟悉她在身旁之外,她依旧迷恋她的身体,不论何时。
蛊毒过渡需有特定的方式,裴嫣从师泱的血迹之中查探出来,师泱体内余毒未清。
这样极致欲与望之间,隔着生死刹那,刺激得叫人失了理智,她甚至想,即便是因为师泱而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日上三竿,师泱在一片酸软与疼痛中醒过来,睁眼之后,卫若漓早已离开了,只剩下浑身红梅斑驳,才恍惚叫她觉得,昨夜一场,不是梦。
桦儿的事情,像是翻了篇。卫若漓答应她,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可却也不肯妥协,放了他。
事实上,师泱也并未真正与卫若漓交涉过。
可不知为何,也不知是不是朝政繁忙的缘故,连日来的几天,白日里,卫若漓从不踏入璇玑殿半步,都只是半夜在她熟睡之后才过来,睡意朦胧间,她还没有来得及与她谈判谈条件,就被她覆身压上来。
卫若漓像是变了个人,在这件事上她似乎有很高的兴致,每日晚间都缠着她要了很久,以那晚那种难堪的姿势。
连着好几日,身子被她催得发紧,到最后几乎连碰也不能碰。深夜里折腾到天亮,白日里又困意缠榻,这几日她过得浑浑噩噩,死去又活来,简直像是在做梦。
直至第九日的深夜里,师泱忍着疲惫与困意,推开了卫若漓的碰触,为难地说:“不要了,卫若漓,我不要了。你要杀要剐都可以,只是不要这样折磨我。”
卫若漓半撑住她的肩膀,看见她眼下乌青一片,显然是这几日来没有睡好的缘故。
她看着她,指尖眷恋地蹭了蹭她的眼尾,勾起唇无奈地笑着感慨:“你当我这样,是在折磨你?”
师泱艰难地撑开眼皮,无力地反驳说:“难道不是么?以前你从不会这样。”
卫若漓失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被子。
师泱吓得坐起来,伸手按住她,坚决地反抗:“不行,卫若漓,我说了不行,你如果不想放桦儿,也不用这样对我。”
卫若漓盯着她的眼睛,恍惚愣了好大一会儿。
敢情她以为自己每日这样对她,只是为了堵她说放了师齐的事情么?
有种一片真心都喂了狗的意思。
卫若漓不满地掀开她的被褥,师泱忽然急了,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卫若漓,我是人,不是供你玩弄的牲畜,即便是当初,我也没有用这样方式去折磨你!”
她忽然提起从前来,叫卫若漓一时有些恍惚。
纵然她爱她,可那些过去,到底是她不愿提起的屈辱。
“我没有想怎么样,只是想替你上药,我记得昨天夜里,不小心伤了你。”卫若漓语气淡淡,忽然有种受伤的错觉。
师泱轻愣,这才看见她掌心里的那个小瓷瓶,自知自己误会了她。
她咬了咬唇,不服气羞赧:“我自己来,不用你。”
听出她话里的嘴硬,卫若漓腾地抬头瞥向她,她忽然厌恶这样的师泱,语气里有不快:“师泱,你不用这样同我说话,我欠你么?既然你提起往事,那我便真真实实的告诉你,善恶有报,恩怨有轮回,你既记得从前如何对我,便知道我恨过你,如今对你的一切,也不过是还你当初。你不是个好人,愚弄我,欺辱我,将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我又何尝有过为人的尊严?这一桩桩一件件,比起此刻,又算得什么?所以师泱,我不欠你,要论原委根本,是你欠我,对不起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所谓的‘背叛’?让我告诉你,这不叫背叛,这才叫真正的报仇!一报还一报,有恶必有果,这世道公平得很!如果你认清现实,就应该到此为止,不要想着复国报仇,你赢不了,如果还想保住你们姐弟的性命,就安稳地待在我身旁。你以为出了大梁,离了我的庇护,你又能活到几时?!”
师泱惊愕住,被这一番善恶论的指摘,斥责得毫无还口的余地。
事情追起根本,的确不就是她错了么?被屈辱对待的人,又何止是她!
是她看不清现实,被与生俱来高坛托起的高傲蒙蔽了眼睛,如今被人撕扯开来,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羞愧和无言。
卫若漓掀开被褥,伸手抓住她的脚腕,将人拽过去,师泱踉跄,忙撑着手肘倒在了床榻上,脚踝被抓住强行分开了,底下清凉一片,她挣扎着,怎么也逃不掉。
“别动。”卫若漓冷冷地说道。
片刻,有冰凉的药膏抹进来。
师泱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也发颤:“疼……”
卫若漓生了气,丝毫没有怜惜,愤愤开口:“疼也忍着。”
她昨日一时没有忍住,将里面咬破了一点皮,又磨了半晌,这会早已泛滥成灾。
师泱紧紧咬着唇瓣,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淌出来,流进发梢里,带着浑身的颤栗,一时间只剩下委屈与难堪。
纵然语气里不快,卫若漓到底还是心软的,她跪在那里,弯下腰低头细心替她上药,可连着多少日,她身体太过敏感,药膏好不容易抹进去,就被她一翕一张地给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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