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卫若漓很黏师泱,照常的上朝议政之外,她几乎无时无刻地要师泱陪在她的身旁。
其实,她比师泱还没有安全感,分开的这一年里,她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也直到师泱出现,她才真正有了灵魂,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有躯壳的行尸走肉。
因为缺少爱,所以她也只有拼命地爱师泱,在这一过程里,她才能够从师泱那里感知到爱。
这样的人,其实很叫人心疼。
卫若漓嘱咐了她很多,师泱全都一一答应她。
最后在她依依不舍下,师泱才和方芊一起出了宫。
外面天空发白,没有一片云彩,这样的天,约莫着晚间会有一场雪。
师泱与方芊一齐出宫,没有多带其他人,只有一辆马车,师泱有腿疾,但这两个月里一直保养得当,已经没有再疼过了,但是卫若漓不放心,依旧不肯让她多走路。
马车从顺贞门离宫,师泱坐在车内,方芊在车外驾车。
从皇宫到状元府,路程不算远,只需要穿过两条长街就到了。
一路上,师泱与方芊闲话琐事,师泱也是知道方芊和李竹盈要好,更知道方芊爱追看李竹盈的书,所以今日之事,李竹盈也一定和她说了。
师泱淡声与她攀谈:“方芊,你常常与李竹盈在一起么?”
方芊坐在帘外驾车,午后的长街上没有多少人,她缓慢地驾着车,淡声回她:“也不算,她最近不爱见人,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有时候甚至连饭也忘了吃。”
早在一个月前,李竹盈的新话本《公主记》正在开始创作,这一个月来,除了吃喝拉撒,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乎不眠不休地创作,第一卷已经在前几天有书局发表了,有她状元郎的名气,很快就卖出了七千多本。
所以,卫若漓派方芊去催促她主动取消婚约的时候,她一下没有收住,就提出了要见师泱的请求。
本来,师泱和卫若漓和好的这两个月里,李竹盈一直没好意思打扰她,只是,第二卷创作在即,她也顾不得什么了。
马车很快到了状元府,大门紧闭,连看守的人也没有。
整个状元府,只有一个管家和几个下人,李竹盈不喜欢人打扰,所以府上一应布置陈设都很随心所欲,就比如,师泱进门走进院子时,满地都是入秋时就飘落的树叶,慢慢堆积了一地,连走路都没有一点声音。
整座状元府,像是一座荒废的院子。
方芊见状,笑着解释说:“她人就这样,说什么要返璞归真,我看就是她太懒又抠门。”
师泱听出来方芊与李竹盈熟络得很,直觉两人关系不一般。
却也没有多问,方芊轻车熟路,直接领着师泱去了书房,一推门,就看见趴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李竹盈,整个书房里满地都是废弃的白纸,师泱见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方芊连忙先一步冲进去,挪腾了一条路出来,让师泱进来。
师泱看着满地的纸张,上面有的密密麻麻,有的只三三两两的字,她弯腰低头随手捡起一张,上面写着:晚宴后,桐月公主与张为歌于假山内偷情。
师泱脸一红,这都什么□□的情节……
方芊走到里面,弯腰用手拍了拍李竹盈的脸,李竹盈睡着了,方芊叫了半天,她都没醒。
师泱瞥了一眼,方芊与她对视,也尴尬地笑了笑,说:“她就这样,一写起话本就像个疯子。”说完,狠狠地掐了一下李竹盈的脸。
李竹盈一下惊醒过来,捂着脸痛道:“你给我出去!”
方芊又去拧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你要我带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李竹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另一旁蹲在地上正在看着她灵感小抄的人。
她吓得连忙坐起来,爬过去就抢师泱手里的纸张,结舌说:“你,你你不能看。”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张,好家伙,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再去看师泱,只见她站在那里,目光里带着若有所思鄙夷的神情看着自己,她脸一红,自知自己写的不正经的东西,被师泱看到了。
啊,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怪异了。
方芊却见怪不怪,似乎早看过千百遍似的,她见李竹盈醒过来,忙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说:“我给你带了烧鹅,红珂早上亲自做的,我给你留了一半,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来,你先洗漱,待会我们一起边吃边听。”
李竹盈转头瞥了她一眼,看傻子一样,没有说话。
方芊离开后,李竹盈才连忙把屋子收拾的稍微像样点,师泱坐在那里,捏着杯盏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开口问她:“你写的这个,确定能出书?”
李竹盈腿一哆嗦,红着脸结舌说:“怎,怎么不能?”
师泱恍若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反问她:“还想听故事么?”
李竹盈轻愣,眨巴了下眼睛,脱口说:“想。”
“那你回头,把这些孤本,给我印一份,我带走。”
李竹盈这才招道:“不行,这些就一份,还是我的手稿本。”
师泱起身,作势要走,“那我先走了。”
“你你你,你等等。”李竹盈连忙叫住她,和她商量,“给你没有问题,那先说好,你看完了,回头就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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