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士们请求一缘出山之前,其实也有修士自发组队想来魔渊除魔卫道,但别说除魔,他们连那天生魔物在哪都找不到。
一缘却无此等烦忧。
他入了城镇后,便好似受了指引一般,左拐右拐地进入一个小巷内,看到了一个狼崽子。
魔渊附近哪有什么秩序可言?
魔物们虽然建造了城镇,却都像野兽一样生活着,只讲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日日都活在厮杀之中。
此时小巷子里发生的,无疑又是一场厮杀。
其中参与者大多是些膀大腰圆的男人,可最后赢得这场厮杀的,却是一个看上去不足十岁的瘦弱孩子。
“什么嘛?竟然是个小孩子。”
天下谁人不知,一缘仙君最是心软?
看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浑身是血的小孩,一缘仙君又心软了。
但他心软没过一盏茶,那孩子却猛地提刀冲向了他!
一缘往身侧一躲,却发现这孩子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腰上的玉露饮!
那小孩夺了玉露饮,扬头就要豪饮。
一缘反应过来,这小孩竟是把玉露饮当水了!
在寸草不生的魔渊,自然也没有什么干净的水源,所有能饮的水在这都是要抢夺的宝物。
可……玉露饮是酒啊!
“不可,这壶里可不是水!”
一缘话未至半,那孩子却已把玉露饮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喝过水了。
一缘眼见着玉露饮被糟蹋,欲哭无泪。
他刚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熊孩子,却见这孩子直挺挺地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青驲看着烂醉如泥的小魔物,无情叫道:“讨厌的魔物,居然抢主人的酒!不过这也省得主人你再费力了,主人快把这魔物灭了吧!”
听着青驲的叫声,一缘看了看自己那一滴不剩的酒壶,又看看怀里的小魔物,神情不虞,只道:“他把我的酒给喝了,就这么灭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哼,我要让他给我当牛做马抵债!”
青驲一听,觉得主人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眼睁睁地看着一缘把小魔物抱回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并在小魔物醒来以后,逼着他做自己的书童。
小魔物却桀骜不驯,一张嘴不会说话只会咬人,一缘一靠近便要咬他,显然誓死不愿做一缘的书童、受他侮辱。
好在一缘仙君是谁?
向来只有他闹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闹他的?
一缘几个符咒下去,小魔物便只能乖乖听话当个傀儡,除了脑子还能转,手脚都不听使唤,一缘叫他干嘛、他就得干嘛。
一缘叫他往东,他不能往西;一缘叫他泡茶,他绝不能倒酒。
小魔物觉得很屈辱,整日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一缘,恨不能把一缘生吞活剥了。
可屈辱着屈辱着,他竟也习惯了,后来即便一缘不曾用符咒控制住他,他也乖乖地做着一缘的小书童。
就是他那一张嘴依然不爱说话,明明一缘特意教了他写字说话,他平日里却也始终一声不吭。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小哑巴呢!
一缘不高兴了,愤愤道:“哼,小魔物,叫你总不应我,你要是取名字,不如就叫‘应不予’吧!”
没想到听到这名字,小魔物沉默了一会儿后,一抬头反而应下了。
从此魔渊少了个无名无姓的小魔物,多了个魔物“应不予”。
对于一缘给应不予“取名字”这事,最不开心的唯青驲莫属了。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能有幸被一缘仙君赐名的活物,只有它青驲一个!
应不予什么档次的?
竟然能和它青驲同一个待遇?!
青驲于是整日对着一缘仙君进“忠言”,直道应不予狼子野心,肯定想取它青驲而代之,要一缘远离应不予。
如今时过境迁,青驲才发现应不予这魔物,竟比它想象的还要过分!
一想到应不予居然让一缘给他生蛋,青驲就恨不得啄死他!
然而应不予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魔物,青驲啄了半天连应不予的防都没破。
应不予不耐之下一伸手,反倒轻而易举地将它一把逮住。
应不予就像提母鸡一样提着青驲的翅膀,然后把它举到缘缘面前,冷冷地说:“你好好看看,他是谁?”
“啊?”青驲傻傻地瞪着它的鸟眼,盯着缘缘看了又看,但却始终没反应过来,“他不就是小主人吗?小主人,你别怕,我一定很快把你和主人,从这魔物手中救出来!”
感受到青驲的一片拳拳忠心,缘缘很“感动”。
他笑眯眯问道:“青驲,我不是叫你老、老、实、实、待在天机阁吗?你怎会出现在这?”
青驲看着缘缘甜甜的笑容,听到熟悉的语气后,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吓得发出了一声纯天然、似是无意义的鸟叫。
在鸟语里,这个声音可能是“草”的意思。
青驲伸着脖子,三百六十五度地打量着缘缘,过了一会,不确定地唤道:“主、主人?”
“诶,是我哟。”见青驲终于认出他来,缘缘应了一声,怜爱地摸了摸青驲那看着脑容量就不大的鸟头。
青驲看着缘缘,感受着熟悉的抚摸,振着翅膀从应不予手中挣脱了出来。
它又一次埋进缘缘怀里,喊道:“呜呜呜!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青驲好想你啊!!”
久别重逢,缘缘和青驲抱了许久才分开。
面对这一孩一鸟的腻歪,应不予看不过眼,冷哼一声便要离开这房间。
瞧着不知为何又生气的应不予,缘缘终于想起来他白日里问的问题以及刚刚说的话。
关于刁炳华符典出处,以及青驲白日出现在了元盛广场……
缘缘眯着眼,眼中金光一闪。
而后果然看到三年多以前,青驲离开天机阁后,为了寻他,随意在路上抓了个人做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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