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直没有松开。
母上又给我批了半个月的陪产假。这半个月我见我妻子依旧保持着晨昏定省的频率。
我假期快要结束,她知道,抓着假期的最后一天,她让我留下,说:“君叶,我们好好谈谈。”
“好。”
她看着我的眼睛,问我:“君叶,比起那个人,我差在哪里?”
我说不上来。
学识、人品、性格、相貌她哪里都不差的。
我也不能不说话,我只能喏喏:“我不擅长把人这么比。”
“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君叶。”
我硬着头皮想,最后说:“他的煎蛋做得好吃。”
妻子笑了,她不是大厨,但是基本的厨艺和几道拿手菜还是有的。
我多解释一下:“我就是觉得他做的煎蛋最好吃。”
她没再追问。
我跟她确定了离婚财产的分配,夫妻共有的大部分存款和我名下两套房产归她,我留了几个月的生活费和一辆代步。
其实我一个二世祖,存款虽然可观,但也不是什么巨富。
也不知道怎么能多给她一点。
孩子的抚养权我没定,毕竟是她十月怀胎,如果她想要,哪怕要和母上较劲我也不会争。
她也没定,她还是原来的态度,至少等孩子满一周岁。
我也没再争论这个,只是把自己的东西基本收拾好,准备把东西搬出去。
没搬到死面瘫家,我借了个朋友闲置的小公寓。
我想等死面瘫拿出那枚戒指,我再搬过去,会比较有仪式感。
哪怕借我公寓的朋友把我备注改成了傻逼一号,我都没生气。
陪产假结束,我又开始了轮岗的生活,鲜花小卡片和午夜激情短信也没停过,偶尔还换换花样。
真的有点儿像作弊的生活。
不过人生总归有些波澜起伏,我这边平平静静,我父母那边却似乎出了点儿故事。
我不常混我那些狐朋狗友的圈子,但极偶尔一起出去联络一下感情总还是有的,一次小聚,庄家老三在散了之后偷偷把我拽走,那个眼神奇怪到仿佛是偷偷怀了我的孩子。
“沈哥,”他递了根烟,我没接,死面瘫不喜欢烟味,他继续,“你最近回过家没?”
我和妻子分居的事情没有大肆宣扬,也就借我公寓的方仪礼知道,小方的嘴向来很能把门,庄三的问题就让我很迷茫了。
我照实说:“没。”
他说:“我听说沈总最近……老出去玩。”
因为之前想歪了,我愣了两秒才明白他不是在说我和我妻子,他说的是我家老头出去找女人乱搞。
我又想起了米宝她妈,那个差点成了我丈母娘的女人。
我皱眉问:“和谁?”
“也没个固定的,就打野食,小嫩模小明星都有,有个哥你婚前还搞过。”
这挺膈应人的。
但总归再没什么交集,我也就没再细问。
庄三吐了个烟圈,叹气:“李总那边……”
庄三都知道的事情我母上不知道才怪。
我觉得我近期又该被叫回去喝茶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是池里的胖鱼。
死面瘫的工作应该是和我母上那边接轨的,为了死得清楚一点,我随口提了一句,问了问死面瘫我妈有没有让他处理过这些事儿。
死面瘫表示他的工作没有涉及到这个方面。
也是,死面瘫学设计出身的,让他把情报学应用到生活里也太难了点。
死面瘫在公司的职位一直是比我高的,部门也不是同一个,我之前的管理岗是个绣花枕头,到底也没和死面瘫有接触,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同他玩笑:“哥哥以后要罩着我。”
他说“好”。
那次小聚过了不到一周,我母上的夺命call就来了。
中心思想——明天下午,回家喝茶。
我带着点自责的意味打好了抗击出轨活动的腹稿,腹稿以批判我家老头为中心,以往后一定协助母上做好防治工作为结尾,过了几遍,我觉得差不多了,开着车回家去了。
我到得早,桌边也就我母上一个人,见了我,她招呼我坐过去,我都没怎么敢看她。
我从小就特别怕她,老鼠见了猫啥样我啥样,也不知道为啥。
“你知道我今天叫你回来是什么事情吧?”
“知道。”
她还挺惊讶的,问:“你爸和你说的?”
我摇摇头:“有个朋友提了一句。”
我斗胆瞄了她一眼,她眉头皱起来了。
我赶紧低头。
她手指点了点桌面,问:“谁?”
我立刻把庄三供出去了。
母上表示她压根不记得庄家还有个特没出息的老三。
估计要不是她亲自把我生出来,我成了这样到现在她都该把我给忘了。
母上没太纠结她都不记得的小人物,继续提问:“你怎么看?”
我的腹稿失灵了。
我一句都不记得,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出轨不好。”
“也不算出轨,”,我又瞥了一眼她,她神色淡然,没什么怒意,“我和你爸没结过婚。”
死面瘫说过。
活了二十几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非婚生子女,我真是白活。
这话不好接,我低声:“我知道。”
“还是朋友告诉你的?”
男朋友也是朋友,我点点头。
母上表态:“庄家的老三没什么本事,消息倒是还算灵通。”
她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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