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总差的可不是煎蛋。
说真的,我觉得我快气疯了。但是我不敢朝死面瘫发脾气。
我说什么他都说好,我要是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他肯定也会说好。
我可不好。
我的医生和我说过,当我觉得一切都太乱到无法承受的时候,先抓住最紧要的那条就好。
所以我求他,“哥哥,别离开我。”
杜政很痛快,谈生意的时候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我给他一张纸,写了查谁查什么,他给我一张纸,写了他的定价。
多年没见,我倒是能从他的轮廓中想起我们少年模样,但是他工作行业算特殊,寒暄的话不好说,我连句“你看上去气色不错”都没法出口。
因为他看上去糟透了。
和我差不多。
他开口:“你看上去糟透了。”
塑料友情的气息返场总是很快,我回怼:“彼此彼此。”
他笑了,仿佛又是那个一在路上打瞌睡就会被飞来的篮球砸脑袋的bug少年。
想想也神奇了,我记得他十字路口都能被砸,我们一度以为是有人搞他。
没有。
纯粹不可抗力。
他又看了一眼纸条,拿打火机烧了,问我:“查你小爸干嘛?”
噢,我该管死面瘫叫小爸。
我看了他一会儿,他心态稳,就任我盯着。
熬鹰的故事听过吗?
我听过。
我知道我熬不过他。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鹰,我都不算小鹦鹉。
我开口:“你查了不就知道了?”
他耸耸肩:“这是朋友聊天。”
“我不知道怎么说。”
杜政也不嫌弃浪费时间,提示:“那就捡要点说。”
“我认识他两年多,有小半的时间是在和他偷情,其他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才能和他偷情。”
杜政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你为什么强调偷情?”
我闷下一口酒,没作答。
他没再追问这个,他问:“出不来了?”
“没出来过。”
杜政说:“你还是像个小孩儿。”
他把我手里的纸条抽回来,换了个新的。
五位数变成了十一位数,饶是我看了也有些惊悚。
死面瘫的消息这么值钱?
杜政看我表情直接看笑了,他说:“这是我号码,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别再绕那个谁谁谁了。”
我们小时候能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两个对人都是不记名字只记脸。
我存了他号码。
杜政想了想,又说:“孟思肖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多少。我顶多帮你查查他的近况。”
我假笑一下,问:“他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
杜政想了想,答:“我不知道。”
我皱眉:“你查过他?”
杜政年纪没李总大,但是这小子有多精乖不难想,看看舒人才提到这两人的反应就知道了,听到李总舒人才顶多苦张脸,听到杜政他抖得像面粉过筛。
我为什么知道面粉要过筛这么专业的事情。
我情愿我不知道。
别问,不想提。
又扯远了。
杜政查过死面瘫,说明这事儿就不简单了。
这小子还在我面前拧眉头呢,他再多拧一会儿按以前的状态都该凭空飞篮球了。
好容易拧满意了,杜政直接给了我结论:“我什么都没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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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了,忍不住。
垃圾分类真的好难。
幸好我还不用分。
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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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很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
而且我一砸就停不下来。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查死面瘫的近况,杜政说查不到他背景,我就说有啥给我就行。
死面瘫的近况有两个部分组成,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
所以看到报告的时候,我很迷茫。
我觉得我全都不知道。
杜政小兄弟够意思,这小子亲自留了一句批语,这么大的人也没练练字,歪七扭八我认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写了一句:“要不是你说,我都查不到他和你在一起。”
他语气这么委婉,我怀疑他是被篮球砸坏了脑子。
上学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喜欢跟着小方骂我傻逼的,现在脏字不吐,人指不定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阴,写这么句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嘲讽我。
还不如发短信。
翻开资料前我是这么想的:我,就算只是个接近登堂入室的暖暖炮友,也该在他的近况里占一页纸吧?
没有。
杜政说家庭关系原来还有两页,一页我妈一页我,大体也就写写我和他的继父子关系。他没落忍,就没放。
剩下啥?
剩下的都是死面瘫和我母上大人的甜甜恋爱史。
我略读了一遍,想起写那个叮叮当当金钱般笑容的名字老长的谁谁谁在他那本《夜色温柔》里有个比方,有种疼痛是不会消失的,它就像是失去了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你觉得伤口已经愈合,但那种不讲道理的疼痛会在经年之后提醒你,它是一种永恒的缺失。
我觉得我再读下去,我会感觉到断肢的那一瞬间的巨大疼痛。
但是没有。
我一页一页看过去,还有心情给自己榨了杯果汁。
我想着吧,死面瘫给我午夜激情短信的时候,他可能正从我妈身边起来,倒一杯水,要是把我妈弄醒了,他就问她喝不喝,他们还能交换一个解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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