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
静默罩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直到我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声音挺喜庆的。
我没忍住,笑场了。
他就又开口:“我最开始是那么想的,但是没那么做。后来就真的只是想离你近点儿而已。再后来……你就在我眼前乱蹦。”
他说:“本来去李总公司,我就是为了看到你,但是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我又受不了了。”
我肚子又叫了一声。
我和他玩笑:“这就是你在厕所强奸我的理由吗?”
他眉眼一沉,就想道歉。
我把他嘴捂上了。
“没强奸没强奸,”我真没在意这个,就打哈哈,“男人怎么算强奸,咱们就玩了一回强制猥亵,回头我就猥亵回来啊。”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嗔怨,舔我手心不说,还扒着我的手往他脖子上面放,有意让我清算回来。
我才不要和他清算。
我扯了他舔的那只手,误上另一只,说:“来来来,宝贝儿咱换着舔。”
我那语气专门学着逗狗的样子,他听了,舔了两下,眼睛圆圆地看着我。
乖死了。
我觉得现在的状况,我们的话题还能再深入一些,就问:“我都对你自投罗网了,你怎么还是要娶我妈啊?”
我松开手,让他自由发言。
他就说:“生意上的原因,我说了,李总刚好合适而已。”
虽然我一直表现得没心没肺,但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还是不明白他的逻辑,继续问:“你说你接近李总是因为喜欢我,那你喜欢我就不怕我见你娶了李总我……心里别扭吗?”
我不是要发泄情绪,于是选了很温柔很中性的“别扭”这个词来表述。
他解释:“我有问过你,你没有回我。”
我问他什么时候,他回答在婚礼之后,电话不通,给我发了消息。
这逻辑不通,正常人也不能领了证办完婚礼再问我吧?
不过好歹这倒算个解释,适逢我的手机刚好替我沉江,这个问题他没看到答案,算我的锅。
我帮他背一次。
谁叫我喜欢他。
我藏着火气问:“哥哥,可你这样先斩后奏,是不是有点儿不好?”
他左手的食指在床上敲,这是他在想事情时候的小习惯,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给我解释,只能说:“之前有些条款是按我们已经结婚的情况谈的,一下子改了会有些伤筋动骨,我那时候离婚不久,资金还是有些周转不开。”
我没忍住,还是怼了一下,问:“那现在就不伤筋动骨了吗?”
他小声说:“我有在善后。”
他巴拉巴拉就开始和我说他资金是怎么周转不了的,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眼见着他准备和我说公司运营方向的东西,我只能努力把他的逻辑往正常的方向拽:“那你也不能操了别人妈妈吧?”
他看着我,闷着声说:“我知道了。”
得。
合着他之前不知道,没办法。
别人说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不仅不信,估计还要给他锤掉一层皮,但是死面瘫说他不知道,我却是相信的。
他不懂这个,可能他大半的人生不用接触情情爱爱这些有的没的,公司的方方面面多少他都带过我,教我是全心全意,什么阴私心思都没有瞒过我。我摸清了他的行事作风,能利用的就利用,利用不了的就丢掉,可能有用的就放着。死面瘫的人际关系约等于资金流动,简直是资本具象出来的人形。
他能为了我离了两次婚,一次比一次亏本,对他来说才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他觉得我不高兴,眼神有些晦暗,要是别人看了肯定觉得他在发火,可是我明白他是有些心虚。
喜欢这样的人是很累的事情,有些需要说的他不会和你说,他就看看你,指望你自己理解。
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对他有了解。
我自己选了他,我知道会累,我乐意。
我就说:“快被你气死了,过来亲一会儿。”
就着花香和饥肠辘辘,我又抱着死面瘫在我斥重金购回的床上打了个滚儿。
人这种生物,并不是年龄有增长就算长大了,死面瘫手下动不动就现金流过亿,该不明白的还是啥都不明白。
说是稚子倒也不似稚子,说是资本操纵的工具人也不完全算工具人。
其实人生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
我觉得没人能明白。
这个世界对个体的人类来说太过庞大,而渺小的我们连自己头脑的方寸之间都无法理解,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去爱,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被爱。
多问几个为什么,什么都解释不清。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东西,我们至死都不会明白。
可是人类总还是忍不住好奇,太阳为什么落下又升起,潮汐为什么上涨又消退,爱人的吻为什么就比他人的更甜蜜。
我们需要不停地学习。
我找到了一个想要和他一起探索世间未解之谜的人。
我不在乎结果,因为结果基本注定我们什么都解决不了,只能为人类进化树添一段不知道算成功还是算失败的数据。
我只在乎这个过程,我想和他一起走完这个过程。
我和他在一起了。
亲到餍足,我说:“喂,死面瘫,我爱你。”
其实孟思肖不算死面瘫,他表情管理是公认的一流。
他回答:“我也爱你。”
然后他又反应过来,沉着声音问:“你叫我什么?”
我放弃逻辑:“我叫你什么你不都应该答应吗?”
没有逻辑就是最强大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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