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战斗或许也有这种情况,只不过我那时正陷入得到影使的兴奋中,并未察觉。
我只能推测想,当初虞玉仪给我分神修为时,我孱弱的身体就因无法驾驭而险些死亡。
影使是魔尊的东西,而我如今仅是毫无灵力的废人。
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或许我没有灵力的身体并不能驱使影使太多时间。
我有些急切道“继续赶路吧。”
我已经受够了魔界整日连绵不断的雨丝与这昏沉沉的阳光,我也不想一直处于被追杀却毫无还手之力的状态。
还是尽快先换出灵根,离开这里吧。
我们走到最森林最深处的山峰下,杳生才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件法器,凿刻出一处洞窟。
等他布置完防御阵法后,我望着握在手中的泽生剑,迟迟没有进入洞窟。
我一时怕虞玉仪会捣乱,我始终不懂他想要干什么。
一时又想到在书中幻境中,他流泪对我说话的样子。
这是他心甘情愿把灵根给我的,应该不会害我吧?
万一我在替换灵根时又陷入梦境,还要靠他唤醒我。
我犹豫半天,终究没有把剑递给叶夜雨,拿着剑进了山洞。
进洞后我才发现,墙上挂着用来照明的法器,这里已经凿出了一块石床,盛放灵根的盒子与妖兽的头骨正摆在床上,而床前的药炉中浸泡着一些世间罕见的灵药。
杳生正蹲在地上缓缓描绘复杂的阵法,我虽然能看懂一点,但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有什么用。
我把剑放在床上,心底愈加忐忑不安,又忍住不问道“替我安上灵根要多久?”
“三天。”
三天啊......
我松了一口气,也不是很久,况且这种事情杳生已经做过一次,应该也不会出错。
可随即我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我身上还有梦萝花,如果疼昏过去,会陷入梦境吗?”
“会,而且替换灵根时身上不能有任何法器。”
宴杳生抬起头,示意我把手中玉环取下来交给他。
“白断樹,你千万不要沉溺于梦境之中,替换灵根完成之后,我会试图唤醒你。”
“若你无法清醒,那我会直接拔除梦萝花。”
“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你会在此地沉睡一个月。”
一个月太久了,万一宗正无尘找过来怎么办?
我点头后轻轻碰了一下泽生灵剑,暗示虞玉仪及时唤醒我。
做完一切之后,我把剑也交给了杳生,被他接过直接扔在了墙角。
我皱眉喝下他递给我的药汁,顿时觉得身体轻飘飘,有些昏昏欲睡。
我已经开始神智不清,望着自己的衣衫被解开,一把灵匕点在赤裸的胸膛之上,杳生手缓缓按在我的眼上,轻轻呢喃“阿樹,睡吧......”
......
一道稚气未脱的清澈的嗓音,在我耳边轻轻哼唱着断断续续的曲调。
我睁开眼睛,发现竟是我一个人轻轻哼歌。
杳生分明说过,换灵根会痛不欲生,可我却直接进入了梦境。
是他在吓我吧,他应该是用了某些东西,使我直接进入了梦境。
我记得失忆后第一次清醒,身体也是毫无痛觉。
记得他曾对我说过,既然清醒是剥心切骨的疼,何不沉眠着做个美梦。
宴杳生,对我实在过于温柔了。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我抬眼看着眼前过于年轻的自己,倒从未见过我这么开心的模样。
我独自在一处像是秘境的地方中,犹如一只脱离束缚的自由纸鸢,在无拘无束的流浪。
难道我十一二岁的时候,过得还算无忧无虑?
我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顿时眼神变得警惕又凌厉。
原来是我想多了,我从小到大都是这副鬼模样。
刚刚过于惊诧,如今才发现我身上穿的依旧是冰霄灵宗的服饰。
四五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正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待他们看到我时,我已收敛起杀意,挂上了无害的笑容,但我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眼底的敷衍。
这群人先是一愣,随后不再向前,竟拔出灵剑对准我,要与我战斗。
领头的蓝衣少年,清俊的面容皱起眉,看清我身上的服饰后,伸手拦下大家,他们竟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起来。
一群小鬼。
要么是仗着人多势众,以为我不敢动手,要么就是过于天真了。
我依旧端着笑静看他们,这群人窃窃私语许久后,似商量出了眉目。
他们收了兵器,领头的蓝衣少年对我行礼,小心翼翼问道“可是冰霄灵宗的道友?”
我微微挑眉,应是未想到有人能认出我,勾唇笑道“想不到在鲮浪乘界,也有人认得冰霄灵宗的服饰,看来你是去过泠界了。”
我记得鲮浪乘界是归属于上境潇界的金阚灵宗,所以我这是下界跑到秘境中历练了吧。
可我为什么不去自家的中乘界历练,而跑到戚揽珹家的地盘来?
少年见我承认,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答道“也是凑巧,家父是沧浪宗的掌门,我曾同金阚灵宗的少主去过冰霄灵宗求学一次,所以认得您的衣着。”
他倒是聪明,直接表明自己并非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谨防我起杀心。
毕竟在秘境中,杀人夺宝之事再常见不过。
我倒觉得奇怪,他并不知道我的修为,可见我是冰霄灵宗的弟子,就开始堤防了?
就算沧浪宗归属于金阚灵宗,也不影响他们讨好其他三宗弟子啊。
“在下宫冉冰,还未请教小道友姓名?”
宫冉冰,这名字有些耳熟……
我想起来了!
在扶风灵界之时,戚揽珹就是顶着宫冉冰的名字招摇过市。
所以他们是应该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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